先前的喜悅被他這麼沒由來的話澆滅了一半,時惜仰著頭看他:“你會不會說話?”
一上來就一句暴擊,她那刻怦怦亂跳的心都快不跳了。
太陽初升,空氣中還凝結著一絲淡淡的涼爽,吹得人情深爽朗,陸析潯饒有興致的牽著姑娘往前走,嘴裏吃著時惜買的包子。
韭菜雞蛋豆腐餡兒的。
包子還是熱乎的,陸析潯吃一口,咕咕作響的胃終於消停了。
他問:“等多久了?”
“沒多久。”時惜自發奮勇的拎過他手中的紙袋:“但是坐在這等的時候感覺時間過去了一個世紀。”
時惜早上算好了時間出門的,到這裏時八點半,陸析潯的列車是八點四十五到站,再收拾收拾出來也就五十五了,二十五分鍾,她度日如年。
“時惜。”陸析潯忽而正經的叫她。
“嗯?”時惜仰頭看她。
“我想你了。”他對著她的視線,正兒八經說。
刹那間,時惜彎了眼,眼底滿滿的全是他:“我也想你了。”
好想好想。
打車回家,江溫和肖悄悄正在吃早餐,兩人正為了一個荷包蛋爭執。
“小祖宗,你就吃一個蛋黃吧,有營養的。”
“我不,我從小就不吃蛋黃!”肖悄悄一臉抗拒。
江溫再勸:“你吃一個,你吃一個我什麼都聽你的。”
肖悄悄倔:“你吃啊,你吃了我也什麼都聽你的!”
宛如兩個小學生拌嘴,時惜便換鞋邊說:“陸析潯,你不會這樣吧?”
陸析潯氣定神閑:“你有什麼不喜歡吃的嗎?”
時惜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說:“沒有,我不挑食。”
陸析潯忽的勾唇:“是嗎?”
“是啊。”時惜不看他,有點心虛。
“你們倆來了啊?”肖悄悄麵朝這邊,先發現了兩人,朝著廚房說話:“外婆,小時子她倆回來了。”
辛外婆忙從廚房走出來:“回來了?還沒吃飯吧?快過來吃東西。”
兩人應下,先去洗漱間洗手。
“喵~”一聲軟綿綿的聲音傳來,陸析潯低頭看去,雪球正一臉稀奇的望著他,他手上滴答著水珠,朝雪球抖兩下,瞧它立刻用小爪子去擦臉,嘴角浮上幾絲笑。
“你又欺負它。”時惜冷不防出現,剛好捕捉到這一幕,她蹲下以雪球的角度看陸析潯,串通雪球:“雪球,他是不是個壞人?”
雪球正在擦臉,十分高貴的賞了時惜一個冷眼。
時惜:“......”
陸析潯擦幹淨手,垂眸望著一大一小的兩隻,彎著腰湊近:“都是寵物會跟主人越來越像,到你這怎麼反了?”
時惜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抬起手輕輕一拍在陸析潯的側麵,清清脆脆一聲響後:“我還學會了雪球式打法。”
把姑娘從地上拉起來,陸析潯懲罰般的捏捏她的耳垂:“走了去吃飯。”
時惜一個勁的躲著,想要遠離陸析潯,卻終未能如願。
飯桌上,時惜把油條掰成一小塊一小塊放進豆汁裏,泡著吃,每吃一口油條裏都會爆出滿口的豆漿,不一會碗底便幹幹淨淨。
早飯過後,辛外婆去找辛外公,家裏就剩下她們就幾個人。
房間裏,時惜躺在沙發上,枕著陸析潯的腿,任由他一下一下順著她的發絲:“你覺得這次題目難嗎?”
“不是很難。”陸析潯如實說。
時惜直勾勾看他,忽的就問:“你理科那麼好,當初為什麼來文科啊?”
這一直是時惜琢磨不透的事情,雖然陸析潯文科也很好,但到底是比不過理科成績好。
“很容易想。”陸析潯垂眸看著她,很認真的說:“如果我選理科,就不會跟你一個班,交集就不會多,但是文科就恰恰相反,不是有句話叫做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時惜望著他,半晌才伸手戳戳他的梨渦,下結論:“所以你還是仗著你成績好,不偏科。”
陸析潯含笑:“不好意思,讓你給發現了。”
看著他笑,時惜也跟著笑,此刻心裏幸福滿滿的,陸析潯能為了她棄理從文,多是要麵臨多大的阻礙啊。
咚咚咚——
“小時子,能進來不?”肖悄悄的聲音在敲門聲落下時響起。
時惜咻然起身:“可以。”
‘哢嚓’一聲,門應聲而開,肖悄悄探進來一個腦袋,嘿嘿笑笑:“江溫找到一個台球館,要一起去打台球嗎?”
時惜好久沒有打台球了,有點心動,轉頭:“你去嗎?”
姑娘眸子藏不住事,那‘想去’兩個大字就差寫在臉上了,他點頭:“去。”
也不等時惜說話,肖悄悄就說:“那你倆等會兒下來啊,我們十二點出發。”說完,人影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