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時,陸析潯拒絕了一次,這是第二次,入學邀請直接發給了帶陸析潯的教授。
而教授的意思,是讓他去。
蔣識夜留心調查過,所以知曉此事。
陸析潯沉默了,幾秒後他故作雲淡風輕:“我可以為了她放棄。”
像撿到了陸析潯的漏洞般,蔣識夜視線不著痕跡的看了下拐角處那抹白色的裙角,他說:“小惜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她不會允許你為了她放棄你應該擁有的東西。”
“師兄倒是了解她。”陸析潯眉眼清冷:“但是,她不會知道。”
陸析潯欲走,蔣識夜輕飄飄的說:“你還是年輕啊。”
“對,我年輕,不像師兄你一樣老成,我還有勁闖。”陸析潯扔下這句話,頭也不轉的離開。
陸析潯走後,蔣識夜就站在原來的位置,不曾動過,有不少上完廁所的人瞧見他的樣子,嚇的連手都不敢洗便急匆匆的跑掉了。
幾分鍾後,蔣識夜才仰頭自嘲的笑一下。
蔣識夜你夠可以的啊,為了目的連你最喜歡的人都利用了。
從KTV出來十一點多,宿舍門禁十點,現在早已過了門禁的時間。
時惜抱著臂,神情清麗:“陸析潯,我怎麼辦?宿舍回不去了。”
文子鳴崔宇弘好哥倆準備網吧湊合過一晚,兩人壓根就沒搭理陸析潯,一拍手打個車就飄走了。
陸析潯喝了就不開車,打車前他麵色不虞盯著時惜:“去酒店,敢去嗎?”
時惜一僵,以為她聽錯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陸析潯莞爾一笑:“去酒店嗎?”
耳邊有徐徐晚風吹過,溫溫熱熱的,惹得時惜的臉頰也紅紅的,她的眸子似高腳杯中的紅酒般晶瑩剔透,在這漆黑的夜晚,更加璀璨。
沐著晚風,時惜深吸一口氣,頗有些正經:“走吧。”
陸析潯選了一家等級較高的酒店,辦了房卡牽著時惜去坐電梯,電梯緩緩升高,時惜有點難受的憋住呼吸,直到電梯停下,她才舒口氣。
“怎麼了?不舒服?”陸析潯問,看著她的目光包含擔憂。
“沒有。”時惜搖搖頭,與他並肩走出電梯:“就是電梯升降的時候難受,憋氣會舒服一點。”
而後,時惜盯著陸析潯手裏唯一一張房卡,說:“你不應該矜持一點嗎?”
陸析潯沒明白:“嗯?”
“就是......你不應該紳士一點的要兩個房間嗎?”時惜目光炯炯有神,倒映著酒店地上紅色的地毯。
陸析潯略微思考一下,反問:“兩個房間你不會覺得浪費?”
邊說著,陸析潯便用房卡開門,時惜走進去,拿出拖鞋換上:“為什麼?”
“因為早晚我們兩個都會睡到一張床上,那樣就勢必會有一個房間空著。”陸析潯語無波瀾的說:“那樣的話,不覺得浪費嗎?”
時惜語塞:“我們可以一人一張床。”
關上門,插上房卡,房間瞬間明亮一邊,陸析潯悠悠:“你怕黑,而我怕沒有你,所以這種情況不成立。”
時惜:“......”
半晌沒聽到時惜說話,陸析潯含笑:“沒什麼問題了?”
時惜搖搖頭:“有也說不過你。”
“嗯。”陸析潯揉揉時惜的發頂:“知道就好。”
時惜洗完了澡仰麵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腦內想起她在洗手間外聽到的對話。
師兄說的不錯,她的確不會同意陸析潯為了她放棄大好機會,她跟陸析潯的在一起的初衷是希望兩人共同成長,而不是讓他折了羽翼待在她身邊。
眸子漸漸凝聚水霧,撥開水霧,眼底是清晰可見的堅決。
晚上喝了點酒,時惜現在覺得口幹舌燥,站起來拎過書桌上的礦泉水,擰開喝了兩口。
就在此時,浴室門打開,白色的熱氣爭先恐後的湧出,而後是穿著浴袍的陸析潯。
他頭發剛吹幹,軟趴趴的貼在額頭上,那雙清潤的眸子煜煜生輝。
時惜笑一下,旋好瓶蓋放下,瓶底觸碰到桌麵發出悶響來,她上前,環住陸析潯的腰,緊緊抱著他。
“陸析潯。”
陸析潯還有點蒙,問:“怎麼了?”
時惜下巴抵在他胸口處,呼吸間噴灑的氣息盡數攻擊著他的皮膚:“想抱抱你。”
‘轟’一聲,陸析潯身體僵了僵,眼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逐漸幽深。
要命。
懷裏的姑娘於他而言就是全世界。
陸析潯抱著她,手在她頭頂揉兩下,他喉嚨發熱:“乖,去睡覺。”
陸析潯看不到的地方,時惜悄悄紅了耳畔,眼底卻閃過一絲相似於即將離別的苦楚,緊抱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