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是因為真相往往都是傷人的。
盛湘得知程穆烽沒跟方蕾在一起,心底當真是五味雜陳,她不能說更傷心了,但最起碼,不會變的開心。
麵前的幾打啤酒瓶都是打開的,盛湘基本上三分鍾就喝完一瓶。
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她腳邊已經堆了不下十幾個的空酒瓶。
胃裏麵沒有東西墊著,喝酒又急,盛湘很快便覺得頭暈眼花,心底委屈和難過的情緒,也被無限度的放大。
她拿著喝剩下一半的酒瓶子,對著麵前的景小媛和葉夏至,含糊的說道:“你們當初笑我‘薄情寡義’,這麼多年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都成年了,還沒嚐過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滋味。”
“嗬……現在好了,從暗戀到明戀,從未曾表白便被拒絕,我真是懂得什麼叫胎死腹中了……”
盛湘精致漂亮的麵孔上,露出了十足的嘲諷笑容。
葉夏至看得心酸,但又明知道這種痛苦,其他人不可能幫著分擔,所以隻好舉起手中的酒瓶,跟盛湘碰了一下。
如今的盛湘,除了借酒消愁之外,也無計可施。
她舉起酒瓶,一仰頭,將瓶中的小半瓶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瓶,她微張著唇瓣,有些低喘。
“你們說……喜歡一個人有這麼難嗎?他不喜歡我哪兒,我改還不行嗎?”
盛湘低著頭,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了。
其實景小媛很想說,喜歡一個人並不難,但難的是,這世上偏偏有很多人,喜歡跟自己作對,明明有那麼多喜歡自己的,可偏偏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而那個自己喜歡的,往往又是不喜歡自己的。
我愛你,你愛她,她愛他,他又愛我。這是這個世界最難解開的謎團。
萬語千言,話到嘴邊,景小媛隻能道:“今晚帶你出來喝酒,是想讓你把什麼難過的事兒,負麵的情緒,全都一股腦的發泄出來。你想喝酒,我們陪你,你想哭鬧,我們也陪你,隻是等到明天酒一醒,我希望你能給我活的像個正常人一樣。別說現在天還沒塌呢,就算塌了又能怎麼樣,你還不活了?”
盛湘恍惚中聽到景小媛的訓話,她知道景小媛的話,很有道理,她也想活的坦然豁達一些,但心裏麵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是個被拒絕的人。
程穆烽不喜歡她,不接受她的表白,他不想跟她在一起……
搖了下頭,盛湘定住視線,她重新拿起一瓶啤酒,對景小媛道:“好,我答應你,今晚過後,重新開始。”
景小媛跟盛湘碰了下酒瓶,出聲回道:“我信你。”
葉夏至酒量不行,但今晚也是舍命陪君子,連著跟盛湘和景小媛幹了兩瓶酒。
盛湘喝到胃痛,可去洗手間的時候,卻是怎麼都吐不出來。
如今神經已經被酒精浸染,她走路都有些虛浮。
無意中側頭看向台上,一名鋼琴師才剛剛下去,她站起身,努力走直線,一直來到台上。
自顧自的坐在了鋼琴前麵,盛湘不顧台下客人和台上歌手樂隊的詫異目光,她修長白皙的十指,緩緩搭在了黑白琴鍵上。
她的幾根手指還貼著Ok繃,因為上次在咖啡廳中絆倒,指甲直接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