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 不可理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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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在場所有人都願意保下自己,劉策感動同時又萬分的尷尬,因為他知道今天鶴陽樓內發生這樣的事完全由自己而起,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大鬧鶴陽樓也許就沒有這麼多事端了……

可是既然做都做了,劉策也不會有半分後悔,陳慶的命無論與公與私自己必須要救,何況之前在總督府內就已經和王海盛之間有很深的芥蒂,就算今日沒把他打死,來日也肯定會撕破臉皮刀劍相向,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但眼前這些儒生學女確實是無辜的,這樣把他們無端牽連進來,劉策心中是萬分愧疚。

薑若顏這處事辦法確實很穩妥,在鶴陽樓內的學君基本全是士族富貴之家,單個在王家眼裏或許不算什麼,可一旦聯合起來那就是另一番情景了。

隻要在場眾人全部簽下自己名諱,王家鐵定不敢輕舉妄動,再由薑若顏去和薑潯訴說一番,劉策十有八九是可以脫罪的。

然而,就怕事情告一段落後王家會開始實施報複,他自然不會在乎王家敢不敢來為難自己,薑若顏有這等背景王家也沒膽子去動她,隻是這些聯名保舉自己的學君該怎麼辦?

劉策太了解前世曆史上種種一切,弱勢群體團結時強權也要避讓三分,然而一旦分化而開,落單的沒幾個好下場(不能細描了,抱歉)……

如果因為自己打死王海盛,讓王家遷怒於這些保住自己的學君,劉策內心是斷無法接受的。自己並非行俠仗義的豪客,打死王海盛純粹屬於自己的個人行為,隻不過巧合之下幫鶴陽樓除掉一害而已。

“怎麼辦呢?”劉策望著廳內學君在排在一幅巨大的白色絲帛上簽下自己的名諱,不由犯難起來。

隻見廳內一角,薑若顏席地而坐與書案前,姿態優雅,手提檀筆,在一張白紙上奮筆疾書,邊上婉兒不斷在硯台磨墨……

看著眼前這一切,劉策心中歎道:“劉策啊劉策,你可知道你欠下一份巨大人情了。”

良久,薑若顏放下手中檀筆,仔細再檢查了一遍,隨後輕抬玉手拿起紙箋,輕輕吹了一下,起身緩步來到劉策身側:“劉將軍,你看看可否還有遺漏,需要補充之處?”

劉策接過紙張一看,隻見紙張敲冰玉屑,內中書字片箋片玉,令他大開眼界,萬萬想不到薑若顏這字會是如此令人賞心悅目,自己是萬萬比不上的。

劉策點頭說道:“不想薑小姐你的字這般宛若遊龍,著實讓在下大開眼界。”

這種話薑若顏聽過無數遍,早已心如止水,可如今聽劉策這麼說,不知為何心下卻又十分歡喜,隨即輕笑道:“劉將軍見笑了,不知可有疏漏之處?若顏可以代為補上。”

劉策搖搖頭,將紙箋還與薑若顏:“不必了,薑小姐自己定奪便是。”

薑若顏收回紙箋之際,但見鶴陽樓內巨大的絲帛上已經簽滿了各學君的名字,在自己名諱前親自按上了手印,掛在樓道護欄之上,氣勢萬分磅礴。

劉策望著眼前這一幕,不由鼻子一酸,兩眼濕潤,努力不讓自己落下淚來。

他正欲開口想要再推辭之際,薑若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劉將軍,切莫多言,不要辜負了學子一番赤誠之心!”

劉策聞言,不再開口,閉目沉思起來……

就在此時,王海盛帶來的八名護衛來到了劉策和薑若顏跟前,抱拳行了一禮,對他倆說道:“劉將軍,薑小姐,我們幾個兄弟商量過了,也願意在絲帛之上聯名簽下自己名諱,勢保劉將軍安危。”

劉策聞言回頭望去,隻見他們一個個神情堅定,不似作假,不由喃喃道:“你們……”

那帶頭的親衛說道:“劉將軍,薑小姐,我石文遠跟了王海盛十二年,他所作所為我們都看在眼裏,今日更是想對薑小姐輕薄非禮,當真和禽獸無異,縱使劉將軍不出麵,我等也會拚死勢保小姐清白,如今劉將軍能將這等惡貫滿盈的家夥亂拳打死,實在大快人心,我等若這點小事都做不到,也枉為七尺男兒!”

“那你們就不怕被王家報複麼?”劉策聞聽是文遠的話,心下也是點點頭,能講這話說明還有些人性,並非不可救藥,邊不由擔心起他們的安危來。

石文遠說道:“劉將軍年紀輕輕就有這般魄力無懼生死,我等又豈能因為怕事而再執迷不悟?王家來了又怎麼樣,腦袋掉了碗大的疤!”說完徑直走到絲帛前按下了自己的手印(不識字)。

劉策望著他們的舉動心下更是觸動,忽然腦海靈光一閃,回身對薑若顏說道:“薑小姐,在下想到個更穩妥的辦法,可保證這些學君不受王家報複。”

薑若顏聞言淡淡說道:“其實若顏也有個更穩妥的辦法,但我知道劉將軍肯定不會同意,除非將軍願意完全接納若顏所立的誓約。”

劉策搖搖頭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話既已出口,斷無再有收回之理,薑小姐你那誓約之言已是昨日雲煙,不必再被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