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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野之上,陸元嶺三人所率的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向常陽峽穀方向挺近。
行至穀外十裏之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傳入大軍耳蝸內。
“報~”
隻見疾馳的快馬在奔至陸元嶺跟前時,一個翻身下馬對路元嶺跪在地上拱手說道:“回稟守備大人,常陽峽穀內發現敵軍蹤影,據探馬來報,似乎有數千之眾盤踞峽穀兩側。”
陸元嶺眼眸一沉,當即說道:“繼續深入打探,務必探出這支軍隊是由何人部署……”
“遵命!”那探馬應答一聲後,再次翻身上馬,帶著身後十幾騎探馬再次向常陽峽穀方向疾馳奔去。
待探馬離開後,陸元嶺立即對邊上親衛下令道:“傳令下去,全軍原地休整,等探馬回報再做計較。”
等軍令都傳遞下去之後,陸元嶺這才下馬擦了擦額前的細汗,和董天珂、蘇敬山盤坐商議起來。
蘇敬山當即說道:“沒想到啊,劉策這小子連敗兩場,居然還敢派兵前來?看來他是鐵了心要置我等與死地了。”
董天珂點點頭說道:“這是肯定的,從冀州那邊了解他的過往生平來看,這小子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而陸元嶺卻望著來時的大道,喃喃自語道:“白悅怎麼還沒到?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
蘇敬山聞聽陸元嶺一陣嘀咕,頓時戲謔地笑道:“呦,陸守備?怎麼你還關心起你那好賢弟來了啊?要不要本將軍派幾匹快馬去打探下啊?”
陸元嶺聞言麵色一沉,瞥了蘇敬山一眼緩緩開口說道:“蘇指揮使莫要說笑,白悅的能力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有他和那幾千泥腿子在,這心裏也踏實些。”
蘇敬山冷哼一聲:“陸守備這話說的,好像沒了他白悅我們就不能打仗一樣,我估摸著啊,他現在準是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尋機逃走呢。”
陸元嶺一怔,頓時眉頭緊鎖,隨後搖了搖頭:“不可能,這白悅我還是比較了解他的,斷不會做出這種事來背棄我等。”
“知人知麵不知心呐,陸守備……”蘇敬山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朝守在一旁的殷邈招招手。
殷邈冷著臉將一個綠色鼻煙壺擲到他手中,蘇敬山把鼻壺湊到鼻子邊猛吸一口,隻見他瞬間瞳仁含淚,麵頰是一陣抽動,最後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待他緩過勁來,省了下鼻子,繼續對陸元嶺說道:“你能騙你那好賢弟,又如何知曉他沒對你這好兄長有所防備呢?沒準啊他早跟劉策竄通好了,就等尋著機會把你人頭送去劉策地方換取富貴呢……”
“嗯……”
陸元嶺聽完蘇敬山的話輕吟一聲,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他猛抬起頭說道:“傳令下去,等探馬確定峽穀情報,即刻展開攻勢,務必將那支軍隊盡數殲滅在峽穀內。”
……
“對啊,白兄弟,你給我們一個交代,為什麼要言而無信?”
“為什麼要給那陸元嶺賣命?你給我們解釋下……”
殘城之內,城樓上群情激昂,那些紅著眼的義軍士兵紛紛質問起白悅這次把他們召來幫陸元嶺對付劉策究竟是什麼目的。
這群精壯的漢子沒幾個人識字,更沒幾個人能說出什麼大道理。
但是這麼多年來,他們從意氣風發起誓驅逐胡奴還遠東一片安寧,再到飽受世閥胡奴兩麵夾擊落草為寇,如今更是參與到了遠東軍官內戰當之中。
曆經無數的風霜,唯一支撐他們繼續活下去的動力就是當年那不變的誓言和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