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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記載數據的工匠,都被稱之為質檢員,別小瞧他們,他們的職位同樣不輕鬆,我軍督府所有兵甲器械的質量都有他們把關呢……”
聽完劉策的描述,薑若顏稍加思索,對這套責任製度的完善性質有了更深的認識,同時對劉策也更加佩服起來。
又觀望一陣後,劉策怕薑若顏受不了這裏的灼熱,對她說道:“走吧,我再帶你去其他地方看看……”
“嗯……”
薑若顏輕輕應了一聲,便隨在劉策身後步出了這個車間,向其他車間走去。
“砰~”
當劉策帶著薑若顏來到打製鐵甲的鍛房時,一聲巨大的轟鳴讓薑若顏嬌軀不由一震,好在劉策在邊上扶住她的香肩才將她受驚的情緒安撫下來。
薑若顏見那巨大的鍛錘重重砸向一塊覆在模具上的精鐵板塊,直接把它一次衝壓成型,一件胸甲前半段就這樣成型了,令她不由嘖嘖稱奇。
大周類似板甲的甲胄不是沒有,但一套精鐵打製的上半身整甲至少需要四個熟練的工匠花費三個月時間,而且做工極其複雜,至今無法實現量產,不說精鐵,哪怕一套熟鐵整甲也要花費一個多月時間方能完成,而且一旦損壞修補也極為不易,遠不如紮甲實用價值高,隻需更換損壞的甲葉即可。
來到擺放成品的甲胄麵前,望著鍛錘衝壓出來的弧形精鐵胸甲,薑若顏玉手輕抬,撫摸過那結實可靠的鐵質甲胄,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這麼複雜的製造工藝居然這麼輕易的製造出來了?光這眼前就有數百套精鐵打製的胸甲,夫君,你到底是怎麼想到的?若顏本來以為對你夠了解了,現在想想還真是太天真了……”
帶著對劉策更深的情意,薑若顏覺得遇到這男人真是一輩子最大的幸事,處處都透露著神奇,與以前那些在鶴陽樓遇到的隻會空談抱負的熱血文人差距實在太大,按現在的話說,那群文人是理想家,而劉策卻是實幹家。
“若顏,想什麼呢?”見薑若顏望著桌台上的甲胄久久不語,劉策輕聲問道,“是不是累了?累的話就帶你去休息一下?”
薑若顏搖搖頭,輕點其中一套胸甲說道:“劉策,若顏現在明白為何精衛營能百戰不殆了,有這等防護利器,將士自然會舍命應敵……”
劉策說道:“若顏你錯了,我精衛營之所以敢上陣舍生忘死,決不單單隻靠這些兵甲,靠的是心中的信仰……”
“精衛所過,亂世呈祥,以武止戈,天下永安,是麼?”薑若顏隨口說出了精衛營的理念,“劉策,若顏相信,你一定能將這個亂世掃平,還太平永安在這片濁世……”
劉策輕輕點了點頭,望向那些甲胄說道:“正因為有這股信仰,我精衛營才不會畏懼強敵,敢於舍命死戰,至於這些兵甲……
隻要有能力,我絕不會讓我麾下戰士赤膊上陣與敵廝殺,他們才是平定亂世的主角,而我不過是個策劃者罷了,所能做的就是盡全力將他們從戰場上活著帶回來,將來一起享受和平盛世……”
“劉策,夫君……”薑若顏心裏一陣觸動,一番話讓她對劉策更加癡迷起來。
劉策見薑若顏雙眼迷離,笑著說道:“走吧,再帶你去其他地方看看……”
“嗯……”薑若顏輕輕應了一聲,和劉策一道向其他車間走去。
一路走來,劉策帶著薑若顏又經過了製作弓箭、長槍、車弩、弩砲等其他一些從未見過的兵械工藝,但令他印象最深的卻是女眷所在的縫製紮甲和複合綿甲的工作間。
當薑若顏看到車間內的女眷正在專心將一片片鐵葉熟練的從鑽好的小孔用繩子串過鏈接時,心中猛然有了一絲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