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瓊瑩吐了一口氣,心思往下沉。這地方,除了他們落下來的這個斜坡的通道,其它地方,似乎都是銅牆鐵壁的堅固。
她伸手試探著拍了拍,耳邊是一種空空蕩蕩的回音,她眼睛一亮:“盛德盛,這牆是空的。”
盛德盛這回,正站在斜坡跟前,抬頭向著上麵看,問著花瓊瑩,“你說,我們能從這裏爬上去嗎?”
花瓊瑩看他一眼,理智的道,“就算能爬上去,外麵的流沙之地,你還想再經曆一回嗎?”
盛德盛摸了摸鼻子,“這倒也是。況且,那些流沙也不會跟著我們一直落下來。這就表明,上麵有機關啊!要不然,不會隻掉我們,不掉沙子?”
“聰明!”
花瓊瑩打了個響指,又轉著各處牆壁都敲了敲,似乎這個房間,四麵牆壁都是空的。
“想要出去,破牆吧!”
抬眼看了看上方,再看了看左右,一直呆在這裏,空氣倒是流通,呼吸沒有什麼異常,隻是,如果不想辦法出去,不是餓死,就是困死。
“那行,你找地方,我出力。”
盛德盛說著,又踮著腳尖,摸著屁股過來,他現在瞬間成了重度級的傷殘患者了。
可惜,他空有一身醫術,也不能讓自己瞬間止疼。
“那就……這裏吧!”
花瓊瑩指了指,自己第一次敲的那麵牆,“憑感覺,這裏應該是出路。”
至於其它三麵牆,那大概就是陷井了。
盛德盛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說幹便幹。
他從身後一直背著的包裏,也不知鼓搗出了什麼東西,然後就放在了牆根底下,一抬手拉得花瓊瑩遠遠的。
女人疑惑道,“這樣行嗎?”
盛德盛得意,“你拭目以待便可!”
聽他這樣說,花瓊瑩便也不再吭聲,卻忽然又問一句,“你就一直背著這個它,從來沒有放下過?”
盛德盛卻已經掩了耳朵,眼睛看見花瓊瑩還在說話,臉色倏然一變,趕緊就伸出手去,幫她遮掩著,花瓊瑩還未反映過來,就聽耳邊“轟”的一聲暴響,眼前一陣淩亂的火色蒸騰,然後雙耳嗡嗡,什麼都聽不到了。
“你這個笨蛋女人!”
盛德盛氣得兩眼都冒火的大吼著,他明明自己掩得好好的耳朵,卻是偏偏又因為這個女人,他現在雙耳都疼得要炸開了。
“臥艸!老子幸虧沒想娶你,否則以後,還不得被你給害死?”
一邊掏著耳朵,一邊又氣呼呼的叫著,花瓊瑩現在同樣聽不到聲音,自然也聽不到他的叫聲。
她隻是麵色有些茫然,但更多的是驚喜。
塵煙過後,她震驚的看著眼前那驟現一個大洞的牆壁,嘴裏輕輕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火藥麼?真是厲害。”
盛德盛雖然聽不到她在說什麼,但看她的臉色,也知道她是在震驚,當下心裏又喜,得意洋洋的道,“那是。”
說完,又才發現,這話都是白說,誰也聽不到。
慢慢等著,直到塵煙散盡,耳朵恢複正常,兩人這才慢慢移動著身子往那邊去。
剛跨過去第一步,花瓊瑩頓時停住腳,盛德盛問:“怎麼了?”
花瓊瑩慢慢的道,“有水。”
水?
盛德盛腦子裏,電閃火石間,迅速竄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但他一直抓不住重點。索性一把拉開花瓊瑩,幹脆的道,“你閃一邊,我來!”
女人什麼的,就是麻煩!
一邊心裏想,腳已從這個炸開的洞口邁進去,花瓊瑩在後麵跟著,就忽聽這男人一聲尖叫,像是見了鬼一般的可怕。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花瓊瑩急忙問著,盛德盛慢慢回過頭,臉色慘白的道,“水裏有人。”
人?
她心下咯噔一跳,擠開盛德盛就搶了進去,剛剛沒過腳麵的水,讓她踩出了小小的水花。水花裏臉朝下伏著一個人,看不清男女,也不知是死是活。
“盛德盛!”
她叫了一聲,盛德盛提了油燈過來,花瓊瑩拿在手裏,放在哪裏頭上照著亮,越看越覺得熟悉。
“是誰?”
她踏著水花上前,輕輕的踢了那人一下,水麵瞬間蕩漾,浮著那人的衣服,也鼓鼓的起了一個包。
“你拿著燈別動,我去把他翻過身來看看。”
盛德盛吩咐著,將背後的包裹往後閃了閃,他彎下腰,淌著水過去,花瓊瑩將燈盞提得更高了些。
“嘩啦”一聲,水花響起,盛德盛將人翻了過來,花瓊瑩手裏提著的燈也落了下來,昏暗的燈光落在一團濕答答的頭發上,糊著的麵容模糊成一團,乍一看,赫然就是從地獄裏剛剛跑出來的水鬼一般。
盛德盛手裏一哆索,剛剛翻過身的人,又“啪”的一聲重重的落了回去,水花四濺,人聲尖叫,恰在這時,也不知哪裏一股風吹來,花瓊瑩手裏的油燈,滅了。
“盛德盛!”
她急急叫一聲,渾身的汗毛孔都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