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去醫院?”
醫生瞧了眼季燃,“不用緊張,就是喝多了而已。”
“你確定?”
經理在一旁小聲提醒,“小季先生,蔣醫生一會兒還要去老爺子那。”
蔣明是遠南高端私人醫療的院長,同時也是季燃姥爺的醫療顧問,之前一直在全市最有名的三甲醫院工作。
“放輕鬆。”蔣明拍拍他的肩,“讓她好好睡一覺,要是醒了,就多喝水。”
“她跟我說過她缺少乙醛脫氫酶,有什麼辦法治療嗎?”
醫生回頭看著躺在床上,臉頰發紅的藍喬,搖搖頭。
“基因問題,隻能戒酒。”
閔月從外麵進來,看到那個西裝革履的背影,試探道:“蔣醫生?”
蔣明回頭。
“真的是你。季燃,你這麵子可夠大的。”
蔣明說:“你請我,我也會來。”
“你來了,就不用我請了。”閔月說:“這個人情,你還是算到他頭上吧。”
蔣明看她嬉皮笑臉的樣子,反而冷了臉,“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閔月拉住他,“別啊。也給我看看。”
“你怎麼了?”
“剛磕著手了。”
盡管蔣明一臉懷疑,還是問:“哪隻?”
閔月攤開手,發燙的掌心到現在還留有一片紅色。
“一定很疼。”
“你怎麼知道?我的手到現在還酸麻酸麻的,會不會骨折什麼的?”
蔣明看她一眼,說:“我說的是被你打的那個人,一定很疼。”
閔月收回手,“我是為了愛與正義。”
蔣明是個聰明人,喃喃道:“能讓你們姐弟聯手,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他說的這個“人物”當然是此刻在床上昏頭大睡的藍喬。
閔月問:“我的手沒事吧?”
“冰敷一下就好了。”
季燃送蔣明出去,他剛要開口,蔣明便說了兩個字,“放心。”
隨後,人就離開了。
“蔣醫生是個聰明人。”
“聰明?”閔月手裏攥著冰袋,“我看他就是雞賊。博得你這個未來接班人的信任,將來他的醫療機構就財源滾滾嘍。”
“我就是個消防員。把你娶了不是更直接?”
“對對對,你最好能幹一輩子,千萬別回來繼承家業。”
季燃不說話,一眼不瞬地看著藍喬。
閔月說:“人是被你帶走了,但有的人回去怎麼說咱們可就聽不到了。我們家人不管做事,還是做生意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包間?”
“一零一,五男一女,主要的人有兩個:林森懷和趙真崇。”
季燃摸摸藍喬的頭,閔月跟著起身,他說:“你在這替我照顧她,我很快就回來。”
白文苑回到一零一包間,哭得梨花帶雨,再加上嘴角的傷,便編排了一出藍喬醉酒耍瘋的大戲。當然,在戲裏她是受害者。
至於,為什麼隻有她一個人回來,她的回答也是很香豔。
林森懷正對她施以安慰,包間的門就開了。
“你是誰?”
看到季燃,白文苑的哭聲戛然而止,眼神裏流露著不安。
一開始,趙真崇就不相信藍喬會耍酒瘋,更不相信她會打人,但他不會站出來反駁,更不會維護藍喬,因為她不屬於他。
不過季燃的出現,令他大為吃驚。
“季公子。”趙真崇的狡猾不在於言語,而在揆情審勢。他起身介紹道:“這位是季明禮,季秘書長的兒子。”
“趙總客氣。我父親的光環再大,我也有自己的名字。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季燃,藍喬的男朋友。”
林森懷一起身,全桌的人都跟著站了起來。
季燃看到空了的椅子上還放著藍喬的包,便走過去,坐下說:“我女朋友不勝酒力,怕是陪不好各位。”
藍喬因為什麼出去的,桌子上的這幾個老油條都是心知肚明,但表麵都裝作淡淡然的樣子,隻有季燃身邊的白文苑緊張到手抖,不小心碰掉了杯子。
季燃將杯子重新放到桌上,“白小姐的臉還好吧?我姐學過散打,下手沒有輕重,我代她向你道歉。”
現實的打臉似乎比肉.體遭遇更讓白文苑難堪,剛剛消褪的紅色又一次在臉上蔓延開,但這次不再隻有一麵,羞紅的顏色鋪天蓋地。
她雙手握拳,那份顫栗不知道是畏懼,還是生氣。
季燃不屑,轉頭說:“為了向各位表示我的誠意和歉意,我特意讓經理準備了一些薄酒。”
他抬了抬手,門外有人送進來一箱白酒。
服務員打開之後,站著的人都傻了眼。
“忘了告訴大家,我呢,就是個普通的消防員,雖然想請大家喝好酒,但無奈囊中羞澀。所以,委屈各位了。”
說著,季燃讓人將已經打開的二鍋頭放到桌麵上。
“請吧。”
季燃是個說話算話的主,從一零一包間回來,前後不到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