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熱。
黑色的途銳在延川大學門前停下,那鍍晶的車身在陽光下,映射出一道鋥亮的流光。
溫禾解了安全帶,摸上車門把。
才推開一個小縫,一陣風刮過,在空氣裏卷起一股熱浪,迎麵襲來時,火燒火燎地令人窒息。
溫禾踩下地的一支腳當即縮了回來,“嘭”地一聲毫不猶豫關上了車門。
溫時卿火還沒熄,見她如此,一臉茫然:“怎麼了?”
溫禾抬手一揮,動作利索地係回安全帶,轉頭衝著溫念,道:“念念,別訓了,讓哥哥給你開個醫生證明,等軍訓完咱再來報道。”
溫念皺眉比了句:為什麼?
溫禾:“這麼熱的天,會曬成人幹的!”
聞言,溫念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一字一句比著:這沒什麼。
溫禾急了,反駁:“怎麼就沒什麼了,你這皮膚不要了?雪白雪白的,曬黑了多可惜?”
溫念噎住,一時竟想不到詞來辯解,伸手晃了晃駕駛座的溫時卿,尋求幫助。
溫時卿笑了笑,不緊不慢按了手刹,道:“念念沒這麼嬌氣,再說了,你不是還約了朋友一起熟悉校園麼?”
“可……”溫禾側了身正對著他,辯駁的話到了嘴邊,被溫時卿一個嚴肅的眼神給掃了回去。
那仿佛在說:“溫禾,別太牽製她。”
她抿了下唇,最終不情願地妥協:“那下車吧,莞莞在等我們。”
溫念這才安下心來,側頭遞給溫時卿一個無聲的微笑,以表感激。
溫家算是個大家族,溫老爺子年輕那陣,是個畫家,一輩子鑽研畫作,有過不少得意門生,退休後,成了位老藝術家。
溫老爺子膝下有三子,溫子敬,溫子羨、溫子謙;老大溫子敬和老二溫子羨都是經商之人,溫子敬早年喪妻,留下一女溫禾,六年前再娶,二妻生下一子溫時川。
老二溫子羨和妻子因前者對婚姻的不忠,於多年前決裂離婚,膝下一兒一女,長子溫時嶼,次女溫念,撫養權均歸溫子羨;長子溫時嶼於四年前一場事故中意外身亡。
三個兄弟的名字如此文藝,唯獨老三溫子謙,沾了那麼點邊兒,謙遜儒雅,成了個醫生,家庭和睦,並育有一子,溫時卿。
兒子們雖不如他願,但溫老爺子的孫女孫子們倒是頗為出息,一個學了音樂,一個繼承老爺子的衣缽學了畫,一個學了醫,除去還未成人的溫時川不說,他的這些孫輩都成了文藝之人。
總是隨了溫老爺子的願。
……
趁著溫時卿搬行李,溫禾給蘇莞打了個電話。
溫念則默默地站在樹蔭下看著前幾日剛加入的新生群——
[打爆對麵的狗頭:有沒有美術院的妹子,求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