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姓遲,遲允謙,他是海城第一代經商的漁民,他的生意做得很大,隻可惜,他和你母親在一次去外地談生意的途中,不幸遭遇車禍,雙雙遇難。當時秦軼是你父親的得力幹將,他收養了你,並承諾,等你年滿十八,就將公司還給你。可如今……”
“夠了,不要再說了!”秦代突然爆發一聲怒吼,瞪著驚詫的雙眼望著桑柔。
桑柔不罷休,既然把事情都抖落了出來,她就要讓秦代知道的更多。
“秦代霸占了你們遲家的生意二十多年,可你卻被她處處提防,你的努力不被他認可,你的付出他裝作視而不見,為什麼?因為他怕有一天,你徹底奪回公司,他苦心經營的豪門夢就真的破碎不堪了。”
秦代幾乎站立不穩了,這個消息,這個真相,簡直是致命的,讓他覺得這世間再無可信的人和事情了。
桑柔看著秦代痛苦而糾結的樣子,心裏最柔軟的神經被撕扯。她把什麼都說了,他們之間再無秘密,有可能連感情都徹底斷裂。這些年,他對她的好,她滿足,也懷有感恩的心,可是在麵對仇恨時,她覺得隻有自己才能替父母討回公道。她利用了秦代的感情,一步一步設下圈套,等著他跳進來,可一旦說出了真相,忽然覺得內心空落落的,這麼多年的假戲真做,終歸是情到深處,由不得自己。直到此刻,桑柔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愛上了秦代。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秦代的痛苦不在自己的身世,而在這一切,桑柔由始至終是知情的。
桑柔伸手去抓秦代的手,秦代一怔,慢慢將手抽了回去。桑柔苦笑了一下,說:“你的確是我要報複的對象,可後來,當我知道你的身世之後,我覺得你也是受害者,秦軼霸占了你們家的生意,卻並不信任你,你像一個誓死效忠的臣子,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這對你是不公平的,你應該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秦代的臉色極為難看,這些年自己在秦氏辛辛苦苦,任勞任怨,可父親始終提防自己,就算自己的成績已經遠在他人之上,可父親還是遲遲不肯把大權交給他,他有時也在懷疑,這到底為什麼呢?如今才知道,他不是秦家的人,他的身體裏流的不是秦家的血。
“無憑無據,你讓我怎麼相信,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報複的一個謊言。”秦代看著桑柔,他的眼神再無往日的光彩。
桑柔笑笑,她明白他的心思,任誰都不願相信,叫了三十年的父親,居然不是親生的:“你可以做親子鑒定,一切都會一目了然。”
秦代的心再度揪痛,隻要親子鑒定一做,他和秦軼的父子情就徹底決裂,他於心不忍啊!
桑柔看出秦代的不忍,於是又說:“做不做,你自己決定,信不信也由得你,我想說的是,你甘願讓你們遲家,在你這代就此落寞下去嗎?”
秦代的心被狠狠戳了一下,遲家?這是他此生從未想過會麵臨的選擇。
桑柔攬住秦代的腰,抱著他,給他力量:“勇敢麵對吧,別讓你的父母失望。”
秦代摸著桑柔的頭,明知她是有目的的,可他恨不起。
自從藍以薇無心的一句話,秦時的心裏就一直記掛著這件事。
秦代若真的不是父親親生的,那麼他的父母到底是誰?
秦時心裏犯難,想知道真相,卻不知從何入手。父親從未在他麵前提起過,有關二哥的任何事情,可父親對二哥的態度,的確令人費解。
秦時心裏裝著事兒,情緒難免不會受到影響。備戰大賽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看著秦時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白哲和阿浪都替秦時捏著一把汗。既然報了名,也準備了一段日子,關鍵時刻一定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秦時不想帶著情緒參賽,在大賽舉行之前,他一定要弄清事情的原委。
首先,他要找二哥聊聊,或許從二哥那可以得到一些他想要的信息。
秦時開車直奔秦氏大廈,還沒下車,就看見秦代急匆匆上了自己的車。秦時想叫住二哥,可看二哥匆忙的樣子估計是辦什麼重要的事情,於是,他發動車子,悄悄地跟了上去。
秦代的車在協和醫院停了下來,他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在車上坐了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