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以薇來找蔣桀,是因為他是蔣正勳的兒子。
蔣正勳是秦氏的老員工,又是秦軼的老朋友,他對當年的事不說一清二楚,最起碼也能知道個大概。
蔣桀一直受到秦代的壓製,如果給蔣桀一個反擊的機會,不信蔣桀不心動。
而秦代的身世正是蔣桀反擊的有力條件,隻要將秦代的身世公布於眾,秦代和秦軼都將受到其他董事會成員的非議,到那時,秦氏就要變天了。
藍以薇把這件事告訴了蔣桀,蔣桀似乎被嚇到了,他從未想過要讓秦氏大變天,一直覺得秦軼父子才有能掌控整個秦氏集團。
藍以薇說:“你父親辛辛苦苦一輩子,結果又如何,而你,完全有能力,甚至遠超秦代,隻可惜,你一直被壓製,你甘願一輩子受製於人嗎?”
蔣桀不是沒有野心,是爸爸一直警告他,不可心懷不軌,覬覦秦氏。
“這樣做對不起秦伯伯。”
藍以薇居然笑了,還沒有人不願出人頭地,甘願俯首稱臣的:“你真傻,秦代已經知道此事了,萬一他要奪回秦氏,你是秦軼一手提起來,到時候,他還能重用你嗎?你得為自己留條後路啊。”
蔣桀心裏猶豫了,秦代是什麼人,比他狠一萬倍,如不先發製人,注定要遭人魚肉。
“別猶豫了,隻要你們父子先秦代一步,將事情公布於眾,秦代便沒有機會辯駁,知道真相的沒有幾個,隻要你們一口咬定沒有當年的約定,秦代自會站不住腳。”
蔣桀看著藍以薇,她一次一次幫他,可他卻顧慮重重,真是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你回去和蔣伯伯商量一下,這件事事關重大,秦代這個人,我們不得不防。”
蔣桀點頭答應了下來,事情究竟怎麼處理,他真的還要聽一聽父親的建議。
然而,此時,秦時已經趕到蔣正勳的府上,先一步將此事告訴了蔣正勳。秦時唯一信任的人便隻有蔣正勳了。
蔣正勳似乎對當年的事略知一二,他撚著胡須,若有所思,半天才開口說道:“你爸爸之所以沒有兌現承諾,我想,他不僅僅是舍不得秦氏,而是秦代的品行為人,你爸爸心有顧慮啊。”
秦時明白蔣伯伯的言外之意,看來,秦氏的前身果然是遲家的。
“這件事能突然被重提,看來別有用心的人已經坐不住了。”蔣正勳帶著眼鏡,一副沉著冷靜的樣子。
“蔣伯伯,你說的別有用心的人,你知情?”
蔣正勳推了推眼鏡,看向秦時:“你爸爸這一生,交了不少朋友,但也得罪了不少人,想要落井下石,看你爸爸笑話的人大有人在啊。”
秦時心裏咯噔一下,看來爸爸在海城叱吒多年,全是拿命拚來的:“蔣伯伯,這件事,你看怎麼處理?我不想看到爸爸在晚年之際,名聲受損。”
蔣正勳坐正了身子,繼續撚著山羊須,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秦代已經知道此事了?看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這件事,就看你父親什麼意思了,隻要他和秦代私下把話挑明,關起門來還是一家人啊。”
秦時擔心的卻正相反:“萬一秦代把此事張揚出去,那該如何收場呢?”
“他不傻,這件事張揚出去對他絕對沒有好處,他現在在秦氏的地位已經無人能及,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可他畢竟姓遲啊。”
蔣正勳微微一笑:“遲允謙給了秦代生命不假,可你爸爸給他的,又有多少人是求之不得的呢?他要是聰明,就應該認清他前麵的路,冒險的事,我想秦代他不會做。”
秦時似乎明白了蔣正勳的話,秦代是個聰明人,萬一弄個魚死網破,對他又有什麼益處呢?
“你不用擔心,退一萬步,你爸爸也不會坐視不理,任由事態惡化而不出手挽回,別看你爸爸老了,他依舊殺伐決斷,你們後輩還得用心學啊。”
秦時心下算是安穩了些許,蔣正勳比他了解父親,這件事還不至於大挫父親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