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來不及了,警察已經去找藍伯了。”
秦時再次陷入沉默。
這時,秦代從旁邊的沙發上站了起來,不知何時,他手上多了一份文件。他舉著文件,麵向秦時,笑容含蓄卻帶著幾分得意:“今天大家都在,我也不想再有所隱瞞了,前段時間,關於我身世的傳言,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那今天,我就給大家交個實底,我和老爺子絕對是有血緣關係的,這份DNA檢測報告上,寫的清清楚楚,不信,你們自己拿去看。”
秦代一揚手,將那份報告甩給了秦時。秦時的心頭一震,怎麼可能?明明不是這樣的,卻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竟讓他輕輕鬆鬆擺脫了身世之謎。問題究竟出在哪裏?秦時糊塗了。
莫一凡看了報告,心頭也是一緊,隨手將報告給了秦時。
秦時知道,這報告看不看都是秦代上演的一出好戲碼。這就是他手裏的另一幅牌,打的他和藍以薇措手不及。
在座的其他人麵麵相覷,竟也沒人敢提出異議。不管是不是親生的,他始終是秦園的二少爺。
秦代見大家都沉默著不說話,他居然笑了起來,不慌不忙地說:“知道藍以薇是誰嗎?當年他爸爸和老爺子可是同門師兄弟,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秘密,老爺子放火燒了藍家,還命人砍斷了藍蕭的一隻胳膊,你們說,藍家會不恨,不怨嗎?這樣的仇,藍家不報嗎?所以,藍以薇想方設法接近秦園,就是瞅準時機,毒殺老爺子,替她父親報仇雪恨。”
秦時的腦袋忽然一片空白,這難道就是事實的真相?這難道就是父親和藍伯積蓄很久的恩怨?他和莫一凡苦苦追尋的答案,居然被秦代輕而易舉的獲知,他的手段何其高明。
“三弟,你醒醒吧,她糾纏你不放,你卻引狼入室,爸爸的死,你要負傷上全部的責任。”秦代的語氣滿是抱怨和譏諷,他的眼裏除了快意更多的是一種滿足。
秦時抬起頭看向秦代,他終於明白了,他到底還是出手了,可他竟然用了這樣不堪的手段奪回屬於他的一切,誰說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世?
“你做的天衣無縫,還拉了藍以薇下水,你真是厲害。”秦時瞪著秦代,額上的青筋暴突,拳頭握的咯吱作響。
秦代嗤笑一聲:“三弟,你還執迷不悟嗎?趕緊和藍以薇斷了,這秦園還可以容你,要不然,你隻能離開秦園。”
秦時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限,莫一凡趕緊拉了他一下,低聲說:“不要衝動,忍耐,藍以薇還等著你救她呢。”
秦時慢慢平靜了下來,可眼裏的那道光依舊帶著極大的憤懣。
桑柔扯了扯秦代的衣角,輕聲說:“我累了,你陪我回房間吧。”
秦代看了一眼桑柔,然後將視線一一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說:“想留下的就留下,不想留下的,娥姐,送客。”
所有人都沒有動,都看著秦代推著桑柔進了客房。
待一切安靜下來,第一個說話的是蔣瑤:“秦代怎麼變的如此叫人惡心,秦時哥,你可要想想辦法,沒準哪一天,他真會把你趕出秦園呢。”
莫一凡按下蔣瑤的手,說:“他既然能找到牽製藍以薇的籌碼,我們也一樣可以找到他的紕漏。”
蔣瑤回頭瞪向那扇已經關閉的客房門,狠狠地說:“看他囂張的樣子,他不會得意太久。”
秦時現在最擔心的不是秦代將會把他怎樣,而是藍以薇的殺人動機合情合理,若沒有更確實的證據,單就這一點,藍以薇很可能有口難辯。
“那家醫院肯定有古怪,一凡,你幫我查查。”直到現在,秦時還在懷疑秦代手裏那份報告的真實度。
“我試試,不過,他既然能做手腳,一醫院那邊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實在不行,隻能請警方出麵。”莫一凡說。
“還有。”秦時轉頭看著蔣瑤“你回去問問蔣伯伯,他是否記得當年的事,隻要能證明秦代的身世,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蔣瑤很認真的點點頭,事關人命,她不能坐視不理。
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他親自送莫一凡和蔣瑤出了秦園。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碰上了餘媽,餘媽神情凝重,低著頭,說了一句:“三少爺,你要早作打算,那天老爺叫了律師和二少爺去書房,估計是立了遺囑,萬一……”
秦時心裏已經很清楚了,秦代孤注一擲,為的就是秦家的家產。如此看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將他趕出秦園了。
“放心,餘媽,我我會小心的,你早些休息吧。”
看著秦時上了樓,餘媽的眼裏閃過一抹憐惜和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