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很混亂,不願意相信葛震所說的話,但內心卻又無法反駁。
嘩變,他參加了,並且參加了狙殺前總統的任務,隻是任務沒有成功。
到底忠誠於誰?如果不是葛震這會說起的話,他恐怕都不會去想這個問題,隻會用軍人的方式去執行。
對還是錯,沒有想過。
“全都死的無辜……全部死的沒有任何價值……”
詭狙失神落魄,慢慢的爬起來,像是醉漢一樣向前走去,不知道怎麼就流下了眼淚。
他是排行23的狙擊手,根本就不蠢,隻是沒有被敲醒。
走到35具屍體的旁邊,詭狙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在屍臭味中坐了一天又一天。
等到他站起來一把火將這些屍體全部燒掉之後,布滿血絲的眼睛裏呈現出別樣的戰鬥火焰。
……
葛震在城裏,他已經不去想詭狙會怎麼樣了,而是全身心的趴在廣場對麵的鍾樓頂。
他要狙殺庫爾,原因很簡單,對方要殺他,他就得幹掉這個家夥,以幹掉他的方式來向促使他飛躍的G國代總統致敬。
鍾樓頂隻有巴掌塊大的地方,根本沒有人上去,這是整個城市的最高點。
趴在那裏的葛震白天要承受烈日下高達六七十度的地表溫度,晚上要經曆高處不斷吹來的風。
白天炙熱,把他整個前半身燙出水泡;晚上的大風,瘋狂的掠奪他的體能與精神。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葛震就趴在鍾樓最頂層一動不動,至始至終半眯著眼睛,盯著廣場方向。
狙擊手,要耐得住寂寞,受得了孤獨,能以意誌力承受外界對身體造成的一切不適應。
葛震已經能聞到身上散發出來的臭味,感覺……味道挺不錯的,但是比腳丫子的臭味還差那麼一點點,不夠霸道。
第五天,他感覺到貼著中樓頂的身體正麵流出了水……是水,沒錯,那是水泡破了,是悟出來的痱子什麼玩意的東西破了,所以流出了水。
第六天,他隔半小時就做一個動作:用舌尖觸碰滾燙的水泥板,每次都被燙的一個激靈,直到舌尖也燙出水泡,然後被他咬破,把水泡裏的水吞下去。
味道……不知道怎麼樣,反正他的嘴裏早就失去味覺。
第七天,廣場人群彙集,一場盛大的典禮開始進行。
而在這場典禮的五天前,這裏所有的地方都被搜索,進行安全確認。
沒人爬到鍾樓頂那塊巴掌大的地方,因為沒人想到那裏在兩天前就已經趴了一個狙擊手。
熱烈的掌聲中,庫爾在十多名保鏢的保護下走上演講台,開始充滿激情的演說。
葛震始終半眯的眼睛終於睜開,用SVD狙擊步槍鎖定正在演講的庫爾。
八百米,依舊沒有四倍瞄準鏡,所用的還是機械瞄準具。
“其實吧,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葛震發出幽幽的聲音:“閣下,向您致敬!”
“砰!”
槍聲響起,一枚狙擊彈頭在空中急速旋轉,按照固定的彈道直竄過去。
“噗!”
庫爾麵部炸開,身亡。
葛震一槍功成!
G國,再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