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詩的父母趕了最近一班飛機去了秦詩的城市。
事情發生後,顧冉就馬不停蹄回了B市,他從秦詩父母嘴裏了解到了一些李全威的信息,走的時候順便拿走了秦詩的手機,到了公司,他讓律師起草了一份保密協議,並讓員工動用一切關係找到李全威的工作單位和住址。
隨後他翻開秦詩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了李全威的名字。
他順勢撥出了電話。
響了一會,沒人接。
此時網絡上已經有人在人肉搜索李全威,估計已經有人打過騷擾電話了。
他想了一下,發了條短信過去:我是秦詩,接電話。
隨後把手機交給了員工,讓她一直打,直到打通。
辦公室外,所有人都沒有下班,沒人談笑,每個人臉上都籠罩著低氣壓,顧冉抄著手在辦公間來回走動,皺著眉,一言不發。這樣的巡視讓大家麵色更加沉重,甚至連敲打鍵盤也克製許多。
淩晨一點,李全威還是沒接沒回,最後一個電話打過去,那邊已經直接關機。
顧冉眉頭皺得更重。
一點半,同事找出了李全威的目前住址和就職公司,提交給了顧冉。
顧冉剛點燃一根煙,拿到資料看了眼,就在本市,他抿了一口煙,隨即滅掉,打電話吩咐了律師,隨後讓助理把他的車開到大廈樓下。
到李全威的住處時已經淩晨三點,他住一個老小區內,此時這個小區已經沒有人家亮著燈。
律師和他差不多時間趕到,兩人共同往裏走。到李全威的單元樓下麵,沒有鎖,兩人徑直上了三樓。
律師看了眼門牌號,開始敲門。
連敲幾分鍾,李全威這邊沒人應,反倒是另一邊的住戶亮了燈。
律師沒管,繼續敲。
顧冉雙手插兜,無聲等著。
另一邊的住戶已經罵開,他們能聽到屋子裏拖鞋“踢踏踢踏”的聲音,正往門口走來。
律師仍舊在敲。
就在那邊開鎖聲響起的時候,律師麵前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律師往後退了一步,看著眼前的人。
一個穿著睡衣,套著外套的女人。
那女人皺眉看著他們,“找誰?”
律師往裏看了一眼,禮貌問道:“請問李全威住這嗎?”
那女人白了他一眼,鬆了門把手,伸手往牆邊一摁,客廳的燈打開,隨後她往大門左手邊的房間狠敲了一下,嚷道:“開門!”
律師看了顧冉一眼,走進去。
這應該是個合租房,客廳狹小淩亂,每扇房門都緊閉。
李全威的房門還是沒動靜,那女人又錘了下門,“開門!”
等了幾秒,不見他出來,那女人往房門上狠狠踢了一腳,罵了聲“慫貨!”後轉頭對律師說道:“就這間!”說完攏了攏衣服往自己房間走去。
顧冉靠在門口,沒有進去。
律師站在房門前不輕不重地說道:“李全威先生,您好,我是秦詩小姐的律師,麻煩您開門,我們有事想問問您。”
等了幾秒,屋內沒回應,律師看了眼地上,房間內有燈光透出,他一定在家。
他想了一下,“您不開門我們會敲到您開門為止,到時您的室友再被惹惱可就不好了。”說著又要敲門,剛一抬手,門“刷”地一下被拉開。
李全威紅著眼睛,淩亂著頭發,縮著肩站在門口。
律師往後看了一眼,顧冉正朝這邊看來。
李全威個子高,但身形瘦,此時背光站在門口,像是塊木板堵住了一半的門框。
顧冉抬腳走入屋內。
說服李全威並不需要多少精力。他膽小懦弱,麵對他們時甚至緊張得不敢講話。顧冉想到視頻裏他罵秦詩的場麵,再看現在,或許有些人隻敢對親近,包容他們的人發脾氣,而麵對其他人其他事,他們縮得連表達害怕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