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屈降突然湊到他麵前,悄聲道:“看來,你心中是有許多的不滿哪。為什麼不大膽直言呢?”
城隍素知他倆位不合,明白他這是在調撥,但自已何苦被人當槍使呢,遂唯唯道:“小神不敢有怨言。”
秦屈降睨著他,又道:“哦?是嗎?這隻是第一次,來日方才,如果你不提出意見,待形成慣例以後,你再要反駁可就難羅!——放心,有我給你撐著呢。”
城隍聞言,渾身一個激淩,忖道:是啊,以後若都這樣,這條小命還能保住嗎?他便戰戰兢兢舉手道:“那個,錢將軍,下官唯恐力有不逮,承擔不起這樣重要的任務。聽說秦將軍還有更好的方案,不知可否一聽?”
錢展升本不想答應,再加上方才秦屈降頂撞過他,心中老大不自在,但是又擔心別人說他獨斷、沒器量,於是便假惺惺地道:“原來秦將軍有意見啊,為什麼不早說呢?請把你的高見說出來,大家參詳參詳。”
秦屈降雙手環抱於胸前,冷冷道:“黑翼那廝法力高強,我等根本不是對手。而萃取天心需耗費大量的精力,何不待其精疲力竭之時再進攻?屆時勢必事半功倍!——乘這空當,我們先薙除了這些在皇城之中作亂的小妖們。最後,再對黑翼圍而殲之……”
眾人聞言,讚歎不迭。
“不過,”秦屈降閉目挑眉,神色落落繼續道,“諒區區萃取天心又能消耗黑翼多少精力呢?所以,我想這時可派人佯攻以幹擾之,令其疲於應付。而後,我們以逸待勞,豈不手到擒來!”
“秦將軍真是高見……”城隍佩服道。
“隻是佯攻和除妖的任務如何分配,公平是個大問題!”秦屈降說罷,斜眼睨著錢展升。
“這是什麼眼神?難道你以為我有私心嗎?”
“擔心的就是這個……”
“嗯哼!”錢展升幹咳一聲,神色莊嚴道,“這樣的互相猜忌令我非常痛心。現在危難當頭,我們應該像家人一樣團結起來才是!說到‘家人’,你們看看這個‘家’字,——上麵一個寶蓋,下麵一個‘豕’,——這個‘豕’呢,也就是‘豬’的意思……”說到一半,自覺不對,便咽住了。他撲扇撲扇眼睫毛,愣在當場。
秦屈降等麵無表情注視著他,靜靜等著他扯下去。
錢展升掙紮半晌,最後若有所失道:“ 咦!我好像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真相!”
秦屈降等漠然看著他,心中道:“對於你丫的愚蠢我們也有了新的認識!”眾人待笑不敢笑,待說又無話,一派肅然,隻聽到秋蟲的鳴叫聲參差相合。
“總之,”錢展升把“家人”的話題一撩,輕輕地丟開,改換題目道,“總之,大家一定要同舟共濟就是了!”
“廢——呃——話說完了,怎麼分配呢?”秦屈降道。
“老規矩——抓鬮吧。”錢展升道。
“你的作弊手段,我們早就見識過了……”
“那投色子。”
“你能發誓不用法力嗎?”
“那難辦了——下盤圍棋如何?”
“等你下完了,黑翼已經打包走人了!”
“下象棋啊!”
“好啊。”
於是秦屈降和錢展升兩位車來炮往,直殺得不亦樂乎。
“將軍!”秦屈降一子落定,傲睨道。
“好,你贏了。”錢展升心平氣和道,“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