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能有多長?
三十天,七百二十個小時。
聽上去並不久吧。
但這足以把一個人擊垮。
尤其是對一個用情至深的人來說。
消瘦得不成樣子的賀斯銘手捧一束玉竹,推開門,走進了病房。
玉竹又名所羅門的封印,花語是痊愈。
這一個月來,每次賀斯銘來探望溫舒悅,他都會帶一束玉竹。
他希望溫舒悅能夠早日痊愈。
這一個月的短暫時間裏,賀斯銘的心中,每天都在承受著煎熬和焦灼,如果不是溫舒悅還有可能醒來,賀斯銘恐怕連活下去的意義都沒有了。
輕輕將那一束已經有些幹枯的玉竹換下,賀斯銘將新的玉竹插進花瓶,又加了些營養液。
賀斯銘找來一個椅子,搬到溫舒悅的病床前。
溫舒悅身上的外傷,此時都已經結痂了,沒有用紗布包裹著,但是仍然十分地駭人。賀斯銘每次看到這些猙獰交錯的結痂,心裏都無可抑製地湧出一股憤怒。
他覺得,自己對陸娜娜真的是太寬容了。
賀斯銘看著一動也不動,隻剩下輕微呼吸的溫舒悅,眼裏流下一滴淚水。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溫舒悅的手,可是卻看到了她手上的傷痕,便收回了手。
他不想弄疼了溫舒悅。
賀斯銘低聲說道:“舒悅,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舒悅,這一個月來,我每天都在想著你。”
“你就是我的太陽,是我唯一的光明,沒有你,我就陷入黑暗之中。”
“舒悅,孩子沒了,但我們還可以再生,我們會有很多個可愛的小寶寶……”
“舒悅……醒過來,好嗎……我無法忍受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
病房外
一個過來更換葡萄糖的護士走到門口,就看到了賀斯銘。
歎了口氣,護士先暫時離開了,留這兩人一個空間。
一個年紀較輕的小護士看到了這一切,好奇地問向那個護士:“張姐,你怎麼不進去?”
“賀總在跟他妻子說話呢,不打擾了,”那個被稱為張姐的護士說道,“說不定這一次溫小姐就能醒過來。”
“賀總?”那小護士看了看側顏英俊無比的賀斯銘,臉紅了一下,“他的妻子就是那個植物人?”
“別這麼不尊重。”張姐板起了臉。
小護士也意識到自己說得不對,連忙改換了話題:“張姐,這個賀總還真是深情,溫小姐這樣的情況,他還每天來見溫小姐……”
“賀總是個苦情人啊,真希望溫小姐能夠快些醒來。”張姐說道。
說罷,張姐便帶著小護士去下一個病房了。
賀斯銘和溫舒悅的事情,她們也隻能祝願一下,因為植物人醒來的事情,機會太過渺茫,她們兩個護士,也幫不了太大忙。
隻能希望賀斯銘的每日訴說,能夠讓溫舒悅醒來。
病房內
賀斯銘已經說了很多,但溫舒悅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賀斯銘心痛如刀絞。
但就在賀斯銘準備離去之時,溫舒悅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
賀斯銘意外看到了這一點。
“舒悅!”賀斯銘確信,剛才絕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