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樣刻意傳出的消息,自然瞞不過那些世家大族的耳目,頓時,整個晉州城風聲鶴唳,數不清的探子都活躍了起來。
“哦?這倒是一個意外的收獲啊。”
冷寒笙斜靠在軟塌上,手裏握著一本遊記,眼睛卻根本就沒有在看手上的書,薄薄的書籍卷成卷,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打在她光潔的下頜。
冷寒笙原本是懶得收拾那些屍體,也是存了些心思,讓暗中的真凶露出些馬腳的,卻沒有想到,竟因此讓不少的探子,浮出了水麵。
當然,此時的她也不會知道某人正順水推舟的將事件擴展開去
聽完了冷源的稟報,冷寒笙笑了起來,雖然暗中的凶手還沒有查出來,但是能夠稍稍弄清楚一些那些世家的探子,也算是有些用處的。
“如此也好,吩咐下去,別浪費了這些小蝦米,你們知道怎麼做的。”
冷源聞言,應了一聲是,就要退下。
“等一下。”
冷寒笙似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突然出聲喚他。
“冷夫人那裏,最近可有什麼情況嗎?”
因著許多事情,冷夫人那裏,她曾經吩咐下去,若是沒有大事兒,可以不必來稟報與她。
可是,自從上次冷夫人王氏誣陷梅姨娘不成之後,碧梧苑那裏就再也沒有了動靜,一天兩天倒是還沒什麼。
冷寒笙細細掐算了一番,這都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那邊竟然還能沉住氣,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可不像是王氏的作風啊。
冷源也有些疑惑,但還是據實稟報道。
“稟小姐,碧梧苑那裏一直都很安靜,冷夫人一直都在院子裏自帶的小佛堂那裏吃齋念佛,輕易不會出來。”
“那冷淩枂呢?”
即便是王氏老謀深算,能夠耐下性子來忍耐,等待時機,那冷淩枂年少氣盛,又一向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是絕對不可能忍耐這麼久的。
“二小姐也一直待在閨中,學習主持中饋,並不曾外出,連往日裏那些世家小姐的聚會都沒去了。”
冷寒笙鳳眸微眯,事有反常必為妖,冷淩枂自視甚高,又是這晉州城的土皇帝冷府的嫡女,一向最是喜歡被人追捧。
凡是世家小姐的聚會,她一向都不會缺席的,這次竟然能夠這麼久都不露麵,絕對不正常。
別說什麼上次在賞梅宴丟了麵子不想出去見人,冷淩枂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盯緊碧梧苑,有什麼反常之處立刻來報我。”
“是!”
冷寒笙屏退了冷源,看向窗外剛剛擦黑的天空,一時間有些恍惚,又是一年過去了,除了除夕那天冷府眾人一起聚了一餐年夜飯之外,她倒是沒有任何感覺。
也有可能是因為那突如其來的一道賜婚的聖旨,讓她心中煩悶,沒有了過年的心情。
而這樣大的事情,雷清澤一定也早就知曉了,卻一直沒有來找過她,風堂也沒有關於他的消息。
她忍不住心中猜想,雷清澤最是懂禮守禮的一個翩翩佳公子,莫不是因為那道聖旨,他覺得自己名分已定,所以便避嫌,不再來往了?
若真是這樣,那可真是辜負了自己對他的一片情意,他並非愚笨之人,不會連自己的情意都看不出來的。
都是鍾離晟那個討人厭的家夥,若不是他從中搞鬼,自己也不會落入這種境地。
想到鍾離晟,冷寒笙腦海裏最後出現的是他大口大口吐著血的樣子,太子別莊也一直都沒有消息傳來,也不知道那個討人厭的家夥還活著沒有。
哼!死了最好,省的她麻煩了。冷寒笙心中有些惡意的想到,忽視了心中淡淡的不舒服的感覺。
“小姐,小姐——”
冷萱歡快的聲音由遠及近,迅速的跑了進來,喚回了她的思緒。
她循著聲音望去,隻見冷萱跑的裙角翻飛,手上高高的養著一個紅色的東西,像是,像是請柬?
冷萱已經跑到了冷寒笙的身邊,呼呼的喘著粗氣,啪啪的拍著胸口,偏又激動的不願停下嘴來,興奮的揚了揚手中的請柬,大聲說道。
“小姐,你看,你看,是雷公子的請柬,快打開看看。”
冷寒笙心裏一喜,麵上卻不動聲色,伸手接過請柬,打開來一掃而過。
冷萱也好奇的湊了過來,看著請柬上的字,嘰嘰喳喳的說道。
“小姐,雷公子要請你去看元宵燈展啊。”
冷寒笙這才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正月十五了?
抬頭朝窗外看去,果然,天上已經升起了一輪圓月,照的庭院裏亮堂堂的,有如白晝。
冷寒笙心中一喜,起身朝著內室裏走去,喚著冷萱,聲音中掩飾不住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