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真正的笑,開心的笑,放鬆的笑。
他笑著轉過臉看了一下葉何田,然後繼續看著路。
“沒進圈子以前,我經常去賽車。”
豪門子弟沒事去賽個車,好像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至少葉何田是半點兒驚訝也沒有。
似乎是沒有想到葉何田會這麼冷靜,趙其琛帶了點兒詫異的目光在她麵上一掃。
“你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
“有什麼好驚訝的?如果你也用生命去體驗了一把宇宙火箭的速度,大概就覺得什麼都不足以驚訝了。”
葉何田說的很是平淡,但是鬼知道她的心跳到現在也沒有平靜下去。
趙其琛沒忍住笑了出來,“沒看出來你膽子這麼大?下次有機會跟我去賽車。”
葉何田沒有忍住好奇,“你也帶白千夏去賽車過?”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因為趙其琛臉上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了下去。
這一刻,葉何田從未有過的清醒。
白千夏就是趙其琛心底不能觸碰的白月光。
可她卻不是他那道朱砂痣。
“千夏膽子小,我賽車帶她來過一次。”說著,趙其琛似乎笑了一下。
“她就坐在看台上,等我跑完下了車,她整個人都已經嚇壞了。”笑完了,他臉上的神采又暗淡了下來。
“那之後,我再也不敢讓她知道我賽車的事了。”
葉何田摸了摸自己的小心髒,故意轉移了話題。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心髒病什麼的?直接帶著我就開這麼快,我要是半路犯病了,你哭都來不及!”
趙其琛臉上的暗淡很快斂去,微微挑眉。
“我知道你沒有的。”
“為什麼?”葉何田很是詫異。
“藝人每半年都要體檢一次,你進星耀的時候才體檢過,很是健康。”
葉何田臉上露出憤憤的神情,“星耀把自家藝人的身體條件告知外人,不知道算不算是違法了?”
趙其琛笑了一聲,“我是家屬,有權利知道。”
葉何田被他這麼一句“我是家屬”弄得微紅了耳朵。
她扭過頭去,裝作看著車外的風景。
家屬,她還能做趙其琛多久的家屬?
明明一開始就知道是合約,最開始也會讓自己各種小心。
可是,事到臨頭了,卻還是會舍不得。
她甚至不知道是哪裏出現了意外。
最煩憂愁生,無從去查尋。
她在心底歎息一聲。
朦朦朧朧間,感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小短手,小短腳,跟著一個身影模糊的人一起,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遠處傳來幾聲狗叫。
她有些怕,不自覺往大人身後躲。
那人彎下腰來,臉很是模糊,看不清楚樣子。隻能看見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著什麼。
她心底愈發著急,揪著那人的衣角的手不自覺收緊。
然後耳邊又傳來清晰的狗叫聲。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就睜開了眼睛。
天光大盛,雖然入冬了,陽光卻依舊刺眼。
夢裏的狗叫聲愈發清晰,仿佛就在身邊,但是還是隔著一層什麼,聽起來有種不真切感。
她看了看,車停在一處不知名的地方的車庫裏。
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車裏睡著了,而趙其琛也不知去向。
身上蓋著的,是趙其琛的風衣。
車沒有熄火,空調還開著,一件風衣蓋著也不覺得冷。
狗又叫了一聲,她下意識朝著狗叫的那邊看去。
就看見趙其琛穿著毛衣,手裏牽著繩子,似乎正在……遛狗?
葉何田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她抱著風衣下車的時候,趙其琛帶著笑意看了過來。
“見你睡得熟,就沒有叫你。”
他手裏牽著的那隻純白色的大狗,衝著葉何田叫了一聲。
趙其琛收了一些繩子,“沒事,豆丁不咬人的。”
葉何田有點兒僵硬,“它就是豆丁?”
趙其琛點頭,然後伸手逗著豆丁。
豆丁乖乖將爪子遞到趙其琛手裏。
葉何田僵硬地扭頭,“這麼大一隻,你叫它豆丁?”
趙其琛笑出聲來,“你怕?”
葉何田忍不住嘴硬,“我才不怕,我就是沒有想到豆丁會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