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紀翎:“……”
這孩子以前看著也挺正常的啊!
韓琛無聲地彎了彎唇角。
誰想耍酒瘋的許星這還不算完,又掙紮著下了床,搖搖晃晃地捂著頭,“你們給我下了什麼藥?想都別想,我不會……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她說著,環視一周,眼睛一亮,抄起床頭櫃上她早上還用來修理劉海的剪子,一把紮向自己手臂。
紀翎離得近,卻完全沒想到她來這麼一出,臉上無語的神色剛剛褪去,此時根本沒能反應過來,滿臉驚駭。
電光火石間,韓琛單手撐著床中心,側翻過去,一把拉過許星。
一滴,兩滴。
血液漸漸滑落至地板。
紀翎終於驚叫出聲。
剪子狠狠地穿過韓琛小臂,他垂眸看著許星,不顧她驚訝的眼神,握著手迫她鬆了剪子。
許星震驚無言,眼睛漸漸闔上,身子忽然軟向一邊。
韓琛用沒受傷的手臂攬了一下,紀翎這回反應很快,上前接過,目光複雜地掃了一眼他流血的部位,低聲道:“我來就好,你快去處理傷口。”
那剪子還紮在上麵,傷口狀況不明,他並未貿然取出,隻是看起來分外紮眼。
韓琛微微頷首,轉身出門。
屋內紀翎看著毫無意識的許星,也不知該怒還是該笑,心裏倒是暗下了決心,以後不讓她碰酒杯一下!
——
傷口不算太深,至少沒傷到骨頭,比起腰腹部傷的程度來說,可以算是輕微了。
隻是能讓他韓琛受傷的人,無一不是最窮凶極惡的犯人,幾乎每次受傷也都是以換回別人生命做交換。
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會被一個毫無打鬥經驗的女人所傷!
韓琛坐在床邊,腳下放著急救箱,扣著繃帶的指尖微頓,也不知垂目想著什麼,側頭望向窗外。
夜色漆黑,仿佛張著大口的巨獸,正虎視眈眈地盯著這片城市。
紀翎過來時,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他望著落地窗而顯露出的那一截紋理分明的白皙側頸。她微怔了一瞬。
“什麼事?”韓琛淡淡地問,他已經從出神的狀態回過來了。
“沒什麼。”紀翎掩去眼裏那抹悵澀。
與賀遠在一起時,她總愛逗弄他側頸處,那是他全身唯一的敏感處。每每此時,他都會笑著攥住她雙手,不讓她亂動,可被她威脅性的一瞥,最後也隻能鬆了手,微仰著頭湊過來,任她擺布。
紀翎撇頭斂了情緒,正色問:“你傷口深不深?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韓琛幾下把鬆散繞著的繃帶重新纏好,期間抬眸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裏頭的意思不言而喻。紀翎卻好似沒看懂一般,目光發愣。
就在韓琛想要開口趕人時,她聲音忽然低低地響起。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關於小星的一些事……與她本人無關,但……也許會給你不好的感覺,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她嗎?”
韓琛不耐的神色漸隱,微眯了長眸看她,片刻後才嗓音沉靜道:“真正有責任的人,都不會妄談以後。”
紀翎扶著門框低笑一聲,“也對。”
賀遠就從不和她談未來。
她再不停留,轉身回許星的主臥。
韓琛的眸光變得有些深邃。
紀翎與許星出生於同一小鎮,年少玩伴。這麼看來,有些事果然隱藏在她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