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擔心,焦急,再到最後他們那個劫後餘生的擁抱。
她演過很多戲,也有經曆過這種命懸一線的橋段,第一次她被現實中的愛情感動。
小茵把午餐送過來了,黎煙掰開筷子遞給海棠。
她聽見好友說。
“有空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
黎煙笑起來,“好。”
兩人正吃著飯,不遠處傳來導演隱隱發怒的聲音。
“她還想不想拍了,天天把劇組鬧得烏煙瘴氣,我還沒說她,她今天就來都不來了?”
導演邊上站著一個女人,是那天在周若簾邊上勸她的那個。
“導演,真的聯係不到人了,電話打不通,住得地方也去了,都沒人,不會是出事了吧?”
導演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哼,“我看她是去哪裏鬼混了吧。”
經紀人總覺得心裏怪怪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平日裏周若簾雖然喜歡到處浪,但工作還是沒耽誤過的。
到底出什麼事呢?
黎煙收回視線就對上海棠的眼睛,“這不是昨天那個?”
海棠夾了一筷子青菜,“是的。”
“她不見了?”
黎煙說不清楚心裏的感覺,她下意識想到的是商路的父親。
“不知道,昨天聚會還在的,可能是喝太多了吧。”
海棠記得昨天周若簾可是把上麵的人都敬了一遍。
“你問這幹嘛?”她記得黎煙不是那種喜歡八卦娛樂圈事的人。
“隨便問問。”
在視線轉首間黎煙察覺到來自某個角落的目光。
她憑感覺抬眼又消失了。
在休息區的另一側,宋銘和他的助理也在用午餐,兩堆人其實離得很近,所以稍微有點動靜都知道。
宋銘的眼睫垂下來,情緒看不分明,猜不透在想什麼。
……
從拋屍現場回來,周若簾的父母得到消息也從老家趕了過來。
作為明星家屬周若簾的父親卻十分樸素,是一副老實巴交的勤快人。
不過她旁邊卻站著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兩人形成很鮮明的對比。
一問才知道,這個女人是周若簾的繼母。
進門以後大聲喇喇的第一句話就是問。
“周若簾真的死了嗎?”
人的外貌穿著可以借助外物改變,但一個人的行為,心靈,卻很難掩飾。
看到屍體的那一刹那,父親紅了眼眶,那個女人驚愕了幾秒爾後才開口問旁邊的警察。
“我們是周若簾的直係親屬,她名下的財產應該都是我們的了吧。”
確認死亡之後首先想到是財產。
父親扯了扯她示意女人停下來,說話的聲音啞啞地,“別說了。”
那女人眉毛一揚,啪的一下把男人的手打下來,語氣更加不好。
“扯什麼扯,我怎麼就不能說了?你不要錢,小峰怎麼活?”
“她是明星有很多錢的,你看看…”
“夠了!”突然響起一道嘶吼的男音,也許是因為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老實男人他這麼大聲說話,女人愣了好久都沒回過神來。
耗子走過來對沈以珩說道:“攤上這麼個繼母,父親又軟弱,也遭罪。”
沈以珩接過他手上的一疊文件,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耗子:“周若簾的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產而死,一個男人帶孩子始終不方便,在她一歲的時候就娶了這個女人,剛開始的時候還好,直到她的弟弟出生,繼母就開始各種為難她,在父親看不到的地方,指揮她幹活,不做就打。”
耗子緩了緩,接著說:“她也嚐試告過狀,但發現後被打得更慘,這種情況持續到她出來讀書,後來簽了公司做了演員,能賺錢了就被繼母逼著打錢,可能也是由於這個原因才變成現在這樣。”
剛出道的周若簾雖然賺了錢但年紀小根本不懂什麼權益,錢多半進了經紀人的口袋。
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就會跨進泥塘,然後越陷越深,迷失自我,再也出不來。
當問道最後一次見女兒是什麼時候?
周若簾的父親終於泣不成聲,女兒這些年和自己離得越來越遠,當回過神來想要彌補的時候已經是去年過年前夕,他打電話給女兒希望她能回家吃團圓飯。
但還是沒能吃成,女兒需要的時候已經過了。
錯過,不是錯了而是過了。
仔細想來父女兩已經整整兩年沒見過了。
年過五十的老父親在這一刻,女兒的屍體前不顧形象哭得不能自已。
人往往隻有在造成悲劇之後才會幡然醒悟。
隻是這醒悟的代價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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