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陳兄有法子?”莫問有些疑惑的問道,深邃的眼睛裏是滿滿的不解,這個陳情的身份似乎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陳情點了點頭,驗證了他的想法,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如今苗疆的局勢也是不大穩定的,我也不希望戰爭發生,這樣受苦的隻會是百姓而已。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這些,應該都不是我們想見到的。裴皓的事兒我也知道,他不過是用利益收買了野心勃勃的苗疆王和一幫大臣的,其實朝中還是有許多的臣子是希望和談的,可是無奈都被裴皓鎮壓了下去。所以說,若是我們能說服苗疆王,那麼裴皓的計策可就是失敗了。”
莫問點了點頭,可是眼裏的疑惑更深了幾層。他打量著陳情的目光也有幾分不同了,欣賞裏帶著警惕,他不知道陳情的身份,甚至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就和嶽寧被他先後救了兩次了,可是他們竟然連他的底細一點也不知道。這樣的人,即使是半個朋友掩飾得也太多了。
就算是嶽寧,她的表情也從原來的讚同變成了震驚,她不知道陳情為什麼會對苗疆的內部事情如此的了解,除非,除非他是皇族。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連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陳情似乎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惑,於是淡笑,接著說道:“你們也不用再猜了,我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你們應該是相信我是不會害你們的吧?”
莫問和嶽寧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這個陳情,看起來絕對不會是壞人,就算他是壞人,起碼對他們兩人,他是絕對沒有惡意的。
陳情也點了點頭,道:“那麼就請兩位先回去,按兵不動就好,三日後,苗疆自會發去和談協議書。”
莫問答道:“如此便有勞陳兄周旋了,我與阿寧不勝感謝。”
告別之後,嶽寧和莫問在陳情給的地圖的指引下很順利地就找到了軍營駐紮的地方。
“王,王爺?”守門的軍隊看著眼前憔悴幾分的莫問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地大聲喊道。
旁邊的侍衛剛開始是背過身子的,他冷冷地說了一句:“什麼王爺!王爺到現在也找不到!”隻是他剛說完,便回頭看到了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眼前的莫問,說話也開始變得結結巴巴起來,“王,王爺回來了,快,快去通知將軍!”
很快,幾個軍銜較高的將軍從營地裏出來了,一看到莫問便“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王爺!”他們這幾日沒了莫問這個主心骨指導,幾乎是敗了一場又一場了,還好不知道為什麼苗疆的陣營裏出現了反對勢力,所以他們才得到了一點喘息的機會。這會看到了莫問還是活生生的回來了,隻恨不得眼淚都要嘩嘩地留下來。
莫問親自扶起了他們,道:“這幾日還是有勞將軍們了,是本王的失誤。”這幾個將軍雖然能力很強,但始終是抵不過裴皓那樣的心機,他們還能夠堅守著陳國,也算是盡心了。
將軍們給莫問準備好了熱水,請王爺過去洗澡。
莫問徑直地牽著嶽寧的手,過去,道:“阿寧,你先吧,我去河邊就好。”
嶽寧卻擺了擺手,道:“我不用著急的,倒是你都變成了一個花臉貓了,哪裏還看得出從前英俊的樣子,你要是不洗洗幹淨了,我可不要你了。”
莫問忍不住笑了,道:“那好,那你就在這外室等我。”
嶽寧點了點頭,笑著推了他進去內室洗澡。
伴隨著“嘩啦嘩啦”的水聲,莫問的整個人都浸泡在了熱水裏。一身的疲倦似乎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解脫,他散開的烏黑的發絲,可是雙眸卻緊緊地閉著。
滿眼浮現的都是陳情的談吐舉止。這個陳情,應該不是看起來的那樣簡單。若是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郎中,那為何能居住在那樣隱秘的苗疆藥山呢,況且又是對苗疆的情勢那般的熟悉,肯定不簡單。
莫不是!苗疆王年紀已大,絕對不可能是他,那隻能是苗疆王的兒子了。
早年他便聽說苗疆王隻有一個獨子,可是這個兒子卻是常年不在苗疆王宮的,好像是為了什麼矛盾便和苗疆王分離了許久了。
苗疆王心疼兒子,幾次尋找,卻是再難尋到,眾人都隻當他這個王子已死。
莫問幾番思量,將事情串聯在一起,想來,這個陳情的身份,大約就是那位神秘的苗疆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