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運動會兩天就結束了，同學們也要繼續進入緊張的學習氛圍了。
米粟的教室在二樓，程確的教室在四樓，差了兩層。
自從知道程確是理科實驗班的，米粟每個大課間都會拖著溫初從二樓跑到四樓洗手間，假借上廁所的名義去偷看程確。
偷瞄了兩三天就知道程確每個大課間都會提著水壺去開水房打熱水。
雲溪中學教學設備不算落後，但唯獨這熱水問題，亟待解決。
開水房坐落在食堂後方，同學們每天都要去打熱水，來供應一天的生活需求。
大課間的休息時間是最長的，去打熱水的人自然也是最多，程確每天都要排十分鍾的隊才能打到一壺熱水。
米粟為了不排隊打水，每天第一節下課的小課間就飛快的拎著水壺跑到開水房打水。
知道程確的作息規律後，米粟每天又多了一個任務，替程確打水。
小課間米粟在樓梯拐角偷偷拿走程確的熱水壺，替他打水。
但是，計劃實行了兩天，就被程確抓了個正著。
——
和往常一樣，米粟走到一樓的樓梯間，拿了自己和程確的水壺，準備去打水。
忽然聽見上方傳來了程確的聲音，平靜且沒有波瀾，“你做什麼？”
米粟抬頭，看見樓梯上站著的程確。
陽光半灑在身上，穿著校服的少年目光澄澈，嗓音清透，渾身透著禁欲清冷的氣息。
“額，我打水。”
程確走下樓梯，在米粟麵前站定，伸手。
“幹什麼？”米粟一臉疑惑。
“水壺，給我，重。”程確還當真是惜字如金。
“不用不用，一點兒也不重。”米粟狂搖腦袋。
程確的手還是伸著沒有放下。
米粟皺了皺鼻子不情不願的把水壺遞給了程確，兩個都遞給了他。
程確接過水壺，起身往開水房走。
注意到身後的姑娘還站在原地，沒動。
程確回頭看她，“走了。”
米粟低低哦了一聲，像小媳婦兒一樣跑到程確身邊，兩人並排往開水房走。
一路沉默。
但是米粟的內心戲那叫一個活躍。
完了，說些什麼？尷尬！冷場！緊張！有點慫！
得讓他對我印象深刻才行。
“那個...我不是偷水壺的。”米粟說完咽了口口水。
程確沒說話，抿唇看了她一眼。
“我真不是偷水壺的，我就是幫你打水，但是你也別誤會，我給你打水也是有所圖的。”
“哦？說說看。”程確發話，嗓音微微有些沙啞，可能是長時間沒開口的緣故。
“那個，你不是理科實驗班的嘛？我是文科實驗班的，所以啊，理科相對而言弱了那麼一點點。”米粟舉起手指，比了個一。
“嗯，然後？”
“然後，高二不是有個會考嗎，可能通過也有那麼一點點難度。”那個比一的手指依舊翹著，沒有放下。
“然後，你懂我的意思嗎？”米粟閃著星星眼望著程確。
“不懂。”
米粟放下手指，整個人像泄了氣的氣球，低頭，悶聲不語。
不是理科實驗班的嗎，腦子也還跟個木頭一樣！
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開水房，空無一人。
開蓋，打水。
程確低頭輕笑了一聲，看著米粟頭頂的旋，開口：“想讓我給你補課？”
“嗯嗯嗯！”米粟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程確又沉默了，把灌好的水壺合上，一手拎著一個水壺往教學樓走。
米粟不由忐忑，還有些心虛。
到底行不行啊？好歹給個準話呀，一個字也沒回答是想急死誰！
小課間的十五分鍾很快就過去了。兩人剛走到一樓，上課鈴就打響了。
“每天下午六點，圖書館見。”程確說完就飛快的上樓了。
米粟立在原地，跺腳，狂喜。
答應了！噢耶！
連上課遲到這件事情都被拋在了腦後。
——
數學課米粟遲到了整整五分鍾，幸好數學老師是個好商量的人，用拉肚子的借口順利躲過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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