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母停下了手裏的活兒，知道是有話要說，走到客廳站定。
“抽屜裏的手機，去哪兒了。”程母耐著性子在詢問，但是臉上的表情能看出她的隱忍。
“我拿了。”程確語氣平靜，沒有任何狡辯的意思。
程母沒說話，向他攤開了手。
“媽，我自己能保管好，我有分寸。如果你硬要拿走，下次月考我會交白卷。”語氣清冷，聽不出情緒。
程母“嗖”得一下站起，“你！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沒有要繼續交談的欲望，程確轉身回房間，隻留了一句，“媽，我聽話的夠久了。”
*
其實沒想和母親吵架的，但也不想再乖乖聽從指揮了。
家裏，兩人的關係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程母一直沒說話，但還是如往常一樣，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隻是飯做好了也沒叫程確吃，安靜得放在餐桌上擺著。
飯桌上，兩人沉默不語，隻有碗筷碰撞時的清脆響聲。
收拾好書包，程確準備回校了，“媽，你放心吧，學習的事，我自己有數，我回學校了。”
揉了揉哼嘟的腦袋，轉身開門去了。
程母叫住了他，提了一袋橙子塞到了他的包裏，“這水果帶到學校吃，平時還是要勞逸結合，聽老師的話。”
“嗯。”
“至於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心裏有數，我就不說了，至少等高考結束吧。”拍拍程確的肩膀，意味深長。
從家裏走往車站的路上，程確知道母親已經不追究手機的事情了，隻不過他和米粟這事兒到底還是沒有鬆口。
看來，兩人談戀愛的事還得瞞個一年半載。不過，這對他來說，問題不大，反正最後的結局都是在一起。
年少的我們，總是對未來充滿信心。
——
“下個禮拜，就是省物理大賽的初賽了，我們理科實驗班的學生，是學校的重點關注對象，所以，我希望報名參加的同學都能夠認真對待這次競賽，爭取都能衝進決賽。最近我也和物理老師商量了一下，參加競賽的同學這個禮拜可以不用上交物理作業，先安心備賽吧。”班主任在講台上不放心地囑咐著。
程確將準考證夾到了書裏，抽出兩張競賽卷子，刷刷的寫了起來。
文科班，米粟看著桌角的橙子，是傍晚的時候程確特地給她送的，放了兩節晚自習還沒舍得吃。
溫初遞了一把水果刀。
米粟：？？？
“切開。”
米粟搖頭。
“你他媽都快把這橙子盯出洞了，趕緊切開，嚐嚐程確送的是不是特別甜。”溫初又把水果刀往前遞。
米粟再次搖頭。
“姑奶奶，您有毒？”
米粟瞥了她一眼，氣急敗壞道，“我他媽想吃很久了，要不是你反應遲鈍，這麼久才拿水果刀，我用得著一直盯著？”
“那你切啊！”
米粟又搖頭，“不，你切，我要是拿刀了，可能會把橙子給剁了，到時候我倆誰都吃不到，嘻嘻。”
溫初：......
行，誰讓你是姑奶奶。
少女嬉笑著，共同分食一個橙子；少年身板挺正，認真做題，一切仿佛都在往最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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