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微微挑眉:“難道不是嗎?雖然這麼有點不太恰當,可這位警官,我上午浪費的時間,應該足夠你半個月的工資了。我不是很懂法,但也知道如果請律師的話,現在應該可以走了。”
“走?”男人笑了一聲,資料扔在桌麵上:“這就是你指認的人,高宣——連環剖腹案凶手。於六前刺死三名醫護人員,傷及兩名警察逃獄。他的臉你沒印象,警方聯合搜捕沒找到的人你恰好在公園碰上。你兩個時前的筆錄裏寫著他當時雙手環臂,外衣裹得很緊,你卻一口咬定他衣服上的痕跡是血。殺人不眨眼的凶手麵對你這麼個符合他喜好的人沒動手還讓你來派出所報案。這些問題不解釋清楚,你走得了?”
他盯著許星變得有些蒼白的麵色勾了勾唇,依舊是淡諷的語氣:“讓你重複遇見犯人的經曆,不僅是為了警方要借此探查有無更多線索的可能,更是為了確認你的無辜和有無保護的必要。你想哪死的不明不白,就盡管不配合。”
許星看著照片,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隱隱熟悉的感覺。
“許院,這幾臨城出了好幾樁命案,據死的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你這幾就別加班了吧。”
“許院,又死了一個女孩,有網友拍到屍體,雖然看不清還很快被撤了,但好像內髒都被掏空了,太可怕了。”
助手孟的聲音回蕩在耳邊,許星倏然抬眸:“居然是他?”
男人卻好似懶得理她,彈了彈衣角,淡聲道:“傅七,盡快結束問詢。”
完,他轉身出門。
屋內鴉雀無聲。
好半響,傅七咳了一聲,微笑道:“那……我們繼續?”
所長和其他圍觀警員下意識的點頭。
許星從來沒被人這麼無視過,氣笑出聲:“受傷的人都這麼凶嗎?”
傅七抬眼,雖然嘴角還噙著抹笑,卻透著微微冷意,“你怎麼……”
許星知道他想問什麼,勉強按下心裏的煩躁抬手打斷他:“我不僅知道他受傷,還知道他根本沒符合出院要求就跑出來了。雖然身材不錯,但腰部纏的繃帶和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太明顯了。總是習慣性的倚靠什麼緩解疼痛和重力……嗬,平常醫生同意出院的人傷情都不會是這個程度,更何況他一個身體素質遠超常人的刑警?”
“許女士。”傅七笑道:“不知道你還是醫生。”
“哦,”許星皺皺鼻子答:“我不是醫生,是獸醫。”末了還加上一句:“一般遇到這樣不聽話的貓狗都是先打上麻醉劑再。”
“……”傅七:“好,那我們繼續。你叫住他之後,對方盯著你,卻什麼都沒做就走了。請你回憶一下,他當時有無靠近或傷害的意圖?”
“也許有,也許沒有,我不清楚了。”
“你不害怕?”傅七問。
“警察同誌,我當時不知道他是逃犯,還以為是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許星單手撐著下巴,語氣幾乎沒有停頓道:“我之所以會出現在公園是因為我每早上六點半去那晨練,七點二十買早餐,那裏的快餐店可以作證。我不刷微博,不看朋友圈,因為浪費時間,我工作很忙。連環剖腹案聽助手和醫院那些實習姑娘們過,因為那段時間人人恐慌,所以給她們放過假,但沒詳細了解。至於確定衣服上的痕跡,這種基本判斷純屬職業本能。還有什麼要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