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琛明白徐章的意思。所有受害者均沒有被性侵的痕跡，凶手是女性的可能不。
他走過去，不出意外地看見正坐在審訊室內的陳黎，回身把手上看完的筆錄遞給時今。
傅七正盯著裏麵，不知道在想什麼，韓琛來了也沒反應。
陳黎的精神比起昨晚差了不少，揉著太陽穴，聲音不耐：“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很多遍，我也回答過無數次了。我們是朋友。底下有哪個朋友永遠不會吵架？”
“我問的是什麼樣的矛盾。”裏麵的刑警並未理會，語氣嚴厲。
“……我不知道。”陳黎抱臂，掌心摩裟了下因審訊室內潮濕偏低的溫度而泛起冷意的胳膊，嘲諷道：“我們之間經常會因為對方的自己不認同而互相反駁。我哪知道你口中‘看見我們有矛盾’的證人，的究竟是哪一次吵架？”
“所以你們早就關係不和，甚至積怨已久？”
陳黎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李景現在不知死活，可能正在受虐待受折磨，你們放著外麵真正的凶手不去抓，反而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我們辦案有程序，如果不想浪費時間就少這些有的沒的。”那刑警道。
……
“她對警方的抵觸情緒很強，腦子不錯，話幾乎沒有漏洞。”傅七側身轉向韓琛：“我們應該申請搜查證。”
韓琛沒作聲。
傅七瞥了眼他傷處，微微擰眉，正想什麼，目光一瞥，清雋的麵容閃過什麼，開口：“今，把門關上。”
離門最近的時今哦了一聲，手臂勾上門側，卻又動作一頓，“……星姐？”
許星走過來，抬手把門推開，看向裏麵，視線在傅七身上停頓一瞬又掠開。
“星姐，我們這裏不方便。”時今壓低聲音。老大思考事情時特別不喜歡別人打擾。
許星也沒讓她為難，同樣把音量壓至隻有兩人聽見的程度，微側過頭在她耳邊道：“我醫院有事，需要過去處理一下。”
時今被撲麵襲來的淡香包圍，耳旁若有若無的熱氣帶來微微癢意，紅著臉縮了縮脖子，更聲地：“不行呀，老大肯定走不開。”
“我知道他走不開，所以我過來一聲，自己去醫院。”許星把背包往後撥棱了一下，揚了揚手機，上麵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催她過去的。
“哎？”時今拽住許星，情急之下音量都拔高了不少，隻是比她聲音更大的，是乍然響起的來電鈴聲。
屋內幾人視線俱都投過去，傅七語氣還算沉穩，隻是眸色儼然沉了下來：“許女士，麻煩你……”
“傅七。”韓琛突然開口了，“對臨城像李景這一行業的人，晚上在外過夜不回家的，做個統計。”
傅七微怔，扭頭看了許星一眼，轉身出去。
其他人心裏詫異的跟什麼似的，卻都強行控製自己目不斜視，直直盯向審訊室。
許星也是一愣，可閃爍跳躍的屏幕容不得她多想，匆忙將手機靜音後拉過背包，拿出電腦打開抵在腿上。
時今伸手：“我幫你拿包。”
“謝了，我這個姿勢有點不方便。”許星把肩帶滑下來遞給她，隨後感覺不太對，抬頭，正撞進韓琛黑沉沉的眼裏。
“你剛才什麼？”他側身對著她，語氣竟是異常溫柔的。
許星遲疑道：“謝了……”
“不是這句。”
她想了下，：“……姿勢，不方便？”
韓琛的眼裏，緩緩浮現笑意。
監控調查室內技術人員按照指示一幀一幀的過，韓琛單手俯撐在桌上，低頭看著畫麵，幾分鍾後，忽然出聲：“這裏停一下。”
那是李景離開公寓後走在馬路上的一段道路監控。
“放大。”
技術人員立刻處理放大畫麵。
徐章他們圍在後麵盯著，不明所以。
“老大。”時今：“這一段我反複過了很多遍，沒什麼問題。整個監控篩查下來，也沒發現可疑跟蹤者。”
完，她就被徐章杵了一下，看了眼韓琛，不吱聲了。
她是沒發現什麼不對，不代表老大也沒發現什麼不對。
韓琛仿佛沒聽見似的，目光很深地盯著畫麵，側臉弧線堅硬，鼻梁高挺，看起來極為認真專注。
許星匆匆推了事掛斷電話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畫麵。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舉起手機就拍了張照片。
“哢嚓”聲在安靜的室內突然響起，大家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她收起手機，笑著擺了擺手走到角落。
似是被這一聲打擾，韓琛終於有了反應，直起身道：“把陳黎帶過來。”
時今和徐章二話不立刻轉身出去，楊誠和尹偃互相對視一眼。
老大這是……心裏有數了啊！
許星也隱隱有揣測。她之所以把要事給推了，就是肯定韓琛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所以才會……笑得那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