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走，不能走……不要扔下小緒一個人……
她想喊，喉嚨口卻似塞了什麼，一句話都叫不出來，她急得哭起來，淚水一個勁往外流，憋足了氣，終於叫出聲，聲音粗嘎沙啞。
“媽……媽媽，不要離開我……媽……”
這副場景，直把坐邊上的江洛煒怔愣住了，他見過女孩子流淚，可是，那麼多那麼多的淚，好像崩潰的水龍頭般，傾瀉而出，而且，是從一個他一直認為，不會哭泣的女孩子臉上流下來。
他明知道不能駐足，把她從車子抱到樓上已經很不錯了，又照顧她半夜更不是他份內的事，而現在，看到她做著惡夢，哭喊著媽媽，更不關他一點點鳥事，但是，腳就此像是生根了，被釘住了，移不開了。
他眼前，此刻，隻有她燦爛的笑臉與梨花帶雨的臉相交替，他的思維被完全衝散，隻能看著她亂抓的手，伸出手去，緊緊握住。
她的手冰涼冰涼，像是承載了一個冬季的寒冷般，冰至骨髓，他冷不丁地打了個激靈，卻不想放開她小巧的手。
坐於床邊，另一手輕拍著她：“別怕……我在這……”
她卻像個孩子般，找到了母親的懷抱，一個勁依偎進他的懷裏。
柔軟的身體，馨香的女人體味，他頓時全身緊繃起來。
他也喝了點酒，但是，那點酒對於他而言，根本不在話下，可是此刻，他卻覺得自己也熏熏然的，大腦也開始糊起來。
這房內昏暗的燈光，她那我見猶憐的臉龐，嬌豔的唇色，還有……他腦海中，她玲瓏的曲線，他覺得自己最後的那一絲防線，正一點點解散。
可是……可是……
顏小緒隻覺得有人在輕輕拍著她，和她說著，別怕……那就像是小時候，爸爸媽媽一直跟她說的話，她覺得好安心，而這懷抱，更是溫暖，暖到她隻想一輩子賴在裏麵，不肯離開。
她伸手，就此緊緊圈抱住。
而她不知道，她的這個動作，徹底撕碎了他最後的鎮定。
顏小緒腦袋一直昏昏沉沉，可是又覺得正在漸漸清醒過來。
這不像是做夢，她能感覺到覆在身上的重量，還能，看清身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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