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兒啊？是她的就她的吧，用得著好好一張卡折斷嗎？她腦子有病吧？”一邊，VIVI拿起另一半斷裂的卡，不滿得嘀咕著。
“好好一頓飯，全被她搞掉了……真是的……洛煒啊，我們自己吃吧，不要管他們了……”她轉向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江洛煒，迎著一張笑臉對他道。
而身邊的人，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依然一個姿勢，依然轉頭手中的半截卡。
“唉洛煒，這個好吃……”她將自己麵前的甜點移過去，想要喂他，他卻突然間的起身，頭也不回往外走。
“唉……洛煒……唉……你去哪啊？洛煒？”她想追出去，卻有服務員過來攔住。
“小姐，您還沒有買單……”
“買什麼？記在江大少爺名下……”她怒瞪了服務員一眼，又想起自己的包還沒拿，忙又踅回去取了，再扭著臀部匆匆朝外去。
隻不過，哪還有他們的身影。
*
江洛煒不知道他們跑哪裏去了，或許這麼久了，早已離開了這裏，他奔出餐廳，朝著街道而去，街上，行人很多，很熱鬧，櫥窗上，到處都噴著聖誕快樂的字樣。
可是，或許他錯了，他沒有努力過，怎麼知道不可能？已經錯過一個秦菲絮，他不能再錯過她了。
他站於街頭，到處尋找著，終於，眼光在看到兩個擁抱著的人時，定了下來。
那麼熱鬧的街頭，三三兩兩，都是一對對情侶，看著人家濃情蜜意，他卻唯獨覺得自己孤獨。
他站在那裏，望著人群之中，那對久久擁在一起沒有放開的人，四周圍，全是黑白影像，隻有他們，閃著絢麗的光芒。
他覺得，很和協，很般配。
洛煥，應該能給她幸福。
口袋裏的手機傳來震動聲，他的腿一陣發麻。
他掏出看，是VIVI的。
今天原本不想帶她的，可是洛煥打他電話，說是晚上有空的話一起吃頓飯。
他知道，他必然會帶她。
是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可憐？還是不想讓他們的幸福壓抑了他？他鬼始神差的，就打了她的電話。
其實自那天被她趕出家門後，這個VIVI，他都沒有聯係過。
然後，一直到她和洛煥出現，他才覺得，他帶著個人，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敢抬頭望她，就生怕自己一旦抬頭望了，視線就移不開了。
這份感情，有的時候，他覺得來得挺莫名其妙的。
她並不是一個能讓人一見鍾情的人，但他明白，他見她第一眼，沒有討厭，這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當然，多少，有菲絮的原因。
但那一次，和她發生關係的那一次，他也很清楚，他並沒有把她當成秦菲絮。
很煩，心底，腦海，像纏滿了藤蔓，糾結得無法整理。
他伸手按斷了電話，轉身沒入人群中。
是真的很熱鬧，唯獨他像個落寞的孩子，迷失了回家的方向，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他沿著街走，路過一扇扇櫥窗，櫥窗內，有模特穿著華美服飾的，有金光閃閃鑽石珠寶的，還有可愛的娃娃的。
他駐足在一家櫥窗前，停了腳步，望著櫥窗內懸掛的東西發呆。
那是一隻很小的小豬，可以掛在手機包包上的那種，隻不過，今年不是豬年，所以，它被店家放在了角落裏，一個並不顯眼的地方。
在這麼多禮品的窗麵中，它真的一點也不起眼，就像她一樣。
他記起那日，他帶著她參加外公的壽宴，她怯怯的樣子，在人群中，找尋著他的目光。
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
他走進店裏，問店員要了這隻小豬。
店員是個小妹妹，一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她拿下，對著他道：“送給女朋友吧？要不要我幫你包裝？”
“好……”他應了聲，後想了下，又道，“不用了，給我就是……”
於是，拿著小豬出來。
出來時，手機又響起，他掏出看，這會不是VIVI的，是遲禦的。
接起，那端隻道：“喝酒去吧……”
他笑了下，應：“好……”
於是，攔了出租，朝暗夜而去。
*
想了一夜，終於想通了，她顏小緒，犯得著這樣傷春悲秋麼？連采薇安寧他們都說了，這樣子不像她，她怎麼能把自己弄成這樣？
她真是太對不起爸爸媽媽還有楚恒了。
她要開心，她要快樂，顏小緒的臉上，就該有顏小緒標誌性的笑容。
她對著鏡子，拿手拉起兩嘴角，露出笑容，然後綁了個馬尾，穿了牛仔褲加短棉襖，就蹦噠著下樓去。
今天還早，江洛煥才從外麵運動完回來。
小緒看到剛進門的江洛煥，對著他打招呼：“早啊！”
江洛煥卻是一副呆呆的樣子，站在那裏愣是反應不過來，隻是下意識的應了聲：“……早……早……”
“二少奶奶，您要吃什麼早餐？”玲姐不禁也感染了小緒的笑容，忙歡快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