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早便醒了過來,其實,一直都沒有睡得踏實,總是有夢境纏繞著她,斷斷續續,誰都有在,誰都不在。
和醫生請了假,駱翔宇帶著她去了楚恒的墓園,路有點遠,開了好幾個小時,她一路上,又是昏昏沉沉的。
隻記得中間停了好多次,到那邊時,已近黃昏。
天氣還不錯,天邊掛著一輪紅日,就如那些小時候的日子,放學回家,楚恒來接她,也是這樣的天,讓人看了心情順暢。
那天晚上,住在那裏的一個酒店,駱翔宇隻訂了一間房。
小緒沒有說什麼,有的時候,對於駱翔宇,還是有一種心理上的安心,不知道為什麼,隻讓她想起了以前,他和楚恒,一直都是保護她們的。
駱翔宇開了一天的車,著實有些累,吃過了晚飯,睡在外麵的沙發上。
等到第二天醒來之時,外麵早已一片大亮。
他起身,走至臥室的門邊,裏麵似乎很安靜,沒有一絲聲響,估計是還沒有起床。
他想敲門,心想著應該再讓她多睡會,於是轉身去掏手機訂早餐。
手機沒在口袋裏,他轉而走至茶幾邊,卻是看到放在外麵的錢包以及……錢包下麵的壓著的一張紙。
手機沒在口袋裏,他轉而走至茶幾邊,卻是看到放在外麵的錢包以及……錢包下麵的壓著的一張紙。
那瞬間,隻覺得腦袋嗡了下,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他忙奔過去拿起看,果然是小緒的筆跡。
“翔宇,我走了,不要找我,我會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謝謝你……”
他反反複複,讀了好幾遍,然後才像是突然間的醒悟過來,衝入臥室尋找她,裏麵空無一人,那床上的被子,像是沒有睡過,仍然整齊疊放著,他忙又轉身衝出門去,抓住酒店保安就問。
沒有人知道。
而那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哪裏還有小緒的蹤影。
他知道,他是永遠都留不住她的,哪怕在那一年,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將她默默記在心裏,可是,他永遠也留不住她。
他將那個人趕走了又如何,他將他們分開了又怎樣?她仍然不會屬於他。
他以強硬的手段逼迫她,以她身邊的人要脅她,但最終,她還是遠離了他。
一句“謝謝你”,是不是已勝過千言萬語?
可是,他最最不想看到的,便是這三個字,比起這三字,他寧願是我恨你,那也比起這三個字而言,不會冷漠與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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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緒沒有回S城,也沒有回陳夢生的報社,隻是給他打了個電話,關於災區的報導,她已發至他的郵箱,他隨時都可以整理出一篇精彩冗長的報導,這也算是她對於紹子,做的最後的事。
時至一個月,她在這裏安了生,租了房子,找了工作,重新開始生活。
她把手機換了號碼,隻給遠在英國的小羽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其他的人,她一個都沒有聯係。
可可,安寧,蘇婧,虞美人,又或者是采薇,她一個都沒有聯係。
斷了過往的一切,告訴自己,這是重生。
最最主要的是,斷了一切與他所有的念想,不再去想,不再去關注。
找的工作是一家廣告公司,她在裏麵做文字編輯,有時兼跑腿曬圖紙。
小緒覺得很滿足,公司雖然小,但待遇也算是不錯,公司裏的人也看著挺好相處。
駱翔宇,在她離開他兩個星期後,他有找來。
是,她完全相信他的話,無論她到哪裏,他都有本事找到,但是,找到了又能怎樣?
她曾經有去看過雪麗,雖然雪麗被判了刑,雖然她什麼事都不肯告訴她,但她還是不相信雪麗會販賣毒品,問她,她隻是淡淡說:都判了,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