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聚餐,所有的人都表現出開心興奮的樣子,小緒沒有多大的興趣,因為坐在最後麵,出去的時候,也走在最後。
江洛煒和老總說著什麼,最後也朝著會議室門口而去,還撂下句話:“哦,叫人幫我倒杯咖啡進來……”
老總忙應承著,眼朝門口而去的員工那裏瞧著,看到小緒走在最後麵,忙叫住她:“顏小緒,幫江總倒杯咖啡……”
小緒定了定,正在轉身,江洛煒從她身邊走過,似乎是看了她一眼,但那眼神,很……陌生,可是又帶著點不舍,她也說不明白。
泡了咖啡送進去,他正站在窗口抽著煙,煙霧環繞,身姿挺拔,光看背影,就覺得帥氣。
她沒說一句話,隻是將咖啡放於他桌子上,就像以前,在別墅時,她幫他泡咖啡,將杯子輕放於他的書桌上。
以前她總會和他說上一兩句話,但是現在,她不知道說什麼,隻能黯然著退出去。
隻是,才走了兩步,就聽到他開口:“這樣沒禮貌?”
小緒停了下來,是啊,她向來沒有禮貌。隻不過,他此刻這樣趾高氣揚又是做什麼?
“江總,您的咖啡……”她轉身,對著他輕頷首,開口道,抬眼時,看到他不知何時已轉過身,眼正望著她。
依然是那種,她說得說不清的眼神,她明白,商場上的人混久了,你就難以捉摸出他們真實的性格與脾性,以前,他就是這樣的不是嗎?
“很好……”他輕聲說了句,然後走到辦公桌後,執起杯子輕抿了口,複又抬眼望她,“我希望我的員工,無論何時都能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小緒反複琢磨著他的話,但腦子像是一片漿糊,搞在一起混亂不堪,她隻明白,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一句話,而且,如果他真當她是一名員工,也不會和她說這樣的話。
“出去吧……”他望著她,毫無感情說了三個字,她立馬轉身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邊,實在憋不住,頓住腳,轉身:“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他正垂眼轉頭咖啡杯,聽到她的話,抬起眼來望著她:“什麼?”
“你這老遠跑來收購了一家對於RALA來說可有可無的小廣告公司,什麼意思?”
他忽然笑了,眼裏沒有深意,隻是微揚起完美的唇角:“什麼叫可有可無?做得不好,一家小公司可以從有到無,做得好,一家小公司可以不斷擴大……”他起身,繞過桌子,朝著她走近,在距離她一臂之遙站定,望著她,“你要知道,這兒的公司隻是掛在我的名下,我不用動任何腦子,賺來的利潤……足夠可以養一個情人了……不是嗎?”
他湊近她,輕聲道。
小緒眨了兩下眼睛,覺得此刻靠得如此近的他,有著江洛煥般的妖孽,養情人?很好。
“好……那是我想錯了,江總……沒事我出去了……”
她垂著眸子,平靜應答,有什麼好心痛的,在她把話說絕說死的時候,她就已經失去了那個權力了,她隻能拿著針子戳著自己,哪怕千瘡萬孔,也是咎由自取。
他沒答應也沒阻止,隻是望著她走出門外,門關上的一刹那,才發覺自己的呼吸順暢起來,而一順暢,心裏頓時變得空落落的,空得仿佛給駐了一個大洞,每呼吸一次,就生生犯疼。
男人還是犯兼的吧,明明說好放了彼此,明明說好隻要她喜歡,隻要她幸福,那麼他就會祝福,可是為何真的看到她和駱翔宇在一起,他就覺得喉嚨口像是哽了一根魚刺般,渾身不舒服?
是因為他看不慣駱翔宇吧?說不上理由,就是看不慣,如果換做是別的男人,那就可以了吧?
他隻是想要阻止她和駱翔宇在一起,所以才做得這些可笑而不成熟的動作吧?收購一個小小的廣告公司,還得掛上別人的頭銜,原本不想親自出現,但昨晚受駱翔宇的刺激,今天還是自己出現了。
多少,她看到他,會不會記起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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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小緒都神思恍惚,因為江洛煒,因為他的話,做什麼也老是頻頻出錯。
快臨近下班的時候,駱翔宇打了電話過來約一起吃飯。
晚上公司的聚餐,她是一點不想去,但和駱翔宇吃飯,她也隻不過如此,可一想到江洛煒的那讓人發寒的笑,她還是拒絕了駱翔宇的邀請。
江洛煒在中午的時候出去後就沒有回過公司,晚上是在這裏一家最大的酒店吃的飯,小漓拉著她絮叨。
“江洛煒……唉小緒,你說他真那麼有名啊?我下午去網上搜了下,發現了他好多的新聞啊……還有還有,下午的時候,老總和我說了,收購這兒的人,並不叫江洛煒,但是老板是他,據說是幕後……可是怎麼到幕前來了?”
“他也替人打工吧……”小緒瞟了一眼另一桌上,正敬著酒掛著商業似笑容的某物,這樣風光煥發的他,才像是江洛煒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