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怔楞在門口,二哥的出現一下子讓他更加確信從交警處得來的消息。
一大早,莫一凡就來找他,告訴他,交警隊的同誌在案發路段截取到了一組視頻,結果顯示,那輛在雨中疾馳而過的車輛,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二哥秦代。
一切都已經明了,所有的事看似意外,卻都在秦代的掌控中。
秦時不明白,二哥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藍家人,似乎和大哥的死並無關係。
二哥一向陰狠,會在人毫無防備之時,給人致命的一擊。二哥不像大哥,大哥就算狠,也不至於算計到讓人無路可退。
秦時最不願看到兄弟間的爭鬥,大哥和二哥爭了那麼久,把親情都爭沒了,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二哥,我想和你談談。”秦時立在那,挺拔地如一棵鬆。
秦代完全沒有料到,今天會在這兒碰上秦時。他知道秦時的性子,什麼事情必要弄個清清楚楚。秦時不像大哥,他更加細膩,更加執拗。
秦時率先走出院子,秦代不得已跟了出去。
藍蕭不明就裏,也想跟出去,卻被藍以薇及時拉住。
“你怎麼認識他們的?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藍蕭再也忍不住憋在心裏的疑問。好端端的怎麼就認識了這兩個人物,看他們言談舉止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人。
藍以薇不想和父親解釋太多,反正自己沒做過對不起父親的事,她沒錯。
藍蕭見女兒一直閉口不答,就知道再怎麼逼問也是無果的。於是搖著頭,歎著氣回房間去了。
秦時一直往前走,秦代就一直跟著。平房區一共也沒幾戶人家,卻稀稀落落,連了一大片。等秦時走出住宅區的時候,秦代已經落下了很遠。
秦時在一棵大槐樹下等著秦代,秦代哪裏走過這樣崎嶇不平的路,簡直深一腳淺一腳,力不從心。
秦時當兵出身自然對這樣的路見怪不怪,他悠閑地站在樹下,看秦代吃力前行。
終於,秦代也來到了樹下,他喘著氣,一頭的汗水。
“累吧!擦擦汗。”秦時遞過去一張紙巾,麵色沉靜。
秦代擦了擦汗水,舉目看去,周圍都是青草綠樹,這便是海誠最北邊的白山腳下。
“什麼地方不好去,偏偏來這兒。”秦代抱怨著,輕輕地白了一眼秦時。
“讓你看看生活在這裏的人,究竟有多不容易。”
秦代不以為意,冷冷地哼了一聲:“他們也可以住高樓,開跑車,這就是他們的命”
秦時看不慣秦代這副嘴臉,他以為人人都可以像他有個良好的出身,其實像藍家這樣的家庭,在海誠並不在少數。他們也努力,也奮鬥,他們卻活的快樂,活的簡單。
“他們不認命,他們每天都活的充實,最起碼他們的心是敞亮的。”
秦代看了秦時一眼,明白他話裏有話。這些年他一直處心積慮地想要得到老爺子的認可,想牢牢地站穩在秦氏的腳跟,他活的並不快樂。為了掩飾內心那一點點的惶恐,他嗔笑著說:“過什麼樣的生活,由不得自己。”
“你錯了,出身由不得自己,但想要的生活是自己來創造的。”秦時義正言辭“像藍以薇一樣,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別人無權幹涉。”
秦代眯了一下眼睛,這個弟弟還真是小看了:“憑她個人的能力,解決溫飽尚且可能。”
“她要的就是簡簡單單。”
“沒人不喜歡優質有品的生活,她也不例外。”
“你不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需要什麼?”
“一個酒吧駐唱最大的夢想就是站上更大的舞台。”
“她可以憑自己的努力,而不是任何人強加與她。”秦時步步緊逼。
“外界的力量可以推波助瀾。”秦代也毫不退讓。
“你這不是推波助瀾,而是威逼利誘……”
秦代頓了一下,這個詞簡直讓他無言以對。
秦時略微鬆了口氣,話鋒一轉,接著說:“二哥,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不管你出於什麼用心,藍伯是無辜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秦代的口氣鬆軟了下來。
秦時唇角微揚:“你的車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案發地,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早有預謀。”
秦代雙眼微怒,卻不得不強顏歡笑:“就算我的車在此經過,又能說明什麼?我會和一個殘疾人過意不去?”
“你的目的是藍以薇,你以為藍伯會助你一臂之力,可你別忘了,你是整件事的罪魁禍首。”秦時字字鏗鏘,即使是親兄弟,他也見不得這種卑鄙的手段。
秦代冷笑:“你這話說的太嚴重,這件事要換成別人,沒準他還會謝謝我。”
秦時瞪著秦代,他依舊執迷不悟:“二哥,錯了就是錯了,你偏行己路,良心過意的去嗎?”
“你別一副聖人的嘴臉對我說教,你還不是心存私念?”秦代馬上變了嘴臉,怒目圓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