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走出書房,餘媽端著水杯站在門口。
餘媽是個心細的人,秦軼的吃藥時間,她謹遵醫囑,從不多一分鍾,也不會遲一分鍾,剛剛好。
“三少爺,老爺狀況不太好,和他說話,最好提一些令他高興的事。”
秦時點點頭,餘媽照顧父親,他一百個放心。
看著餘媽進了書房,秦時這才移步到自己的房間。他在房間的盥洗室簡單的衝了個涼,然後赤著上身走出來。
身上的水珠還掛在他的肌膚上,晶瑩瑩透著光亮。
他拿起手機準備給藍以薇打電話,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緊接著聽見蔣瑤的聲音:“秦時哥……”
蔣瑤的聲音驟然停止,秦時猛地轉過身,就看見蔣瑤臉紅撲撲地站在門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秦時不慌不忙地拿起一件襯衫,一邊穿一邊問:“不知道敲門嗎?”
蔣瑤的臉紅到了耳根,可眼裏的光亮,卻毫不掩飾對秦時的愛慕。
“你還怕羞啊,小時候,我哪兒沒看過?”蔣瑤隨手關上房門,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秦時已經穿好襯衫,是一件水藍色的棉質襯衫。穿在身上挺括熨帖,把他的身材襯托的恰到好處。
“你有事?”秦時裝作沒聽到,轉過身子,帥氣的簡直爆棚。
蔣瑤就喜歡看秦時這個樣子,簡直讓她的小心髒快要跳出胸腔。
“你怎麼還不緊不慢的,SHOW你是不管了嗎?”蔣瑤仰著小臉質問秦時。
秦時整理著襯衫領口,他就是這樣細致的要命。
“我和莫一凡忙的要死,你卻在家裏忙著打扮,去約會啊!”
“有你和莫一凡盯著,還用我幹嘛?”秦時在衣櫥裏挑選外套,是穿夾克還是西裝?
“我和莫一凡覺得都不錯,你到底留哪個?”蔣瑤有些小氣氛,應聘發型師,老板居然不在場?這人是有多心大啊!
“你和莫一凡做主。”秦時最後還是選了一件西裝。
“沒搞錯吧!”蔣瑤大叫。
秦時揚了揚嘴角:“不然為什麼叫你們盯著呢?”
蔣瑤氣的直瞪眼,可心裏卻覺得秦時沒把她當外人,要不怎麼會讓她去盯應聘發型師的事兒呢?
“我哪懂這個啊,你還是去看一眼吧!”蔣瑤搖著秦時的胳膊,嬌嗔道。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那邊就交給你和莫一凡做主。”秦時說著就往外走,蔣瑤及時拉住了他。
“去幹嘛?打扮這麼帥?”
秦時看了看蔣瑤,回了一句:“去約會。”
蔣瑤一下子甩開秦時的手,嘟起嘴吧說:“你撒謊,和誰約會去?”
秦時笑了起來,隨手在蔣瑤的頭頂拍了一下:“保密。”
蔣瑤更氣了,還保密?
“你站住。”蔣瑤追上去,馬上換了口氣“秦時哥,你就回SHOW看一眼吧!”
秦時頭都沒回,推門而出,隨口丟了一句:“晚點兒我會回去。”
蔣瑤見秦時頭也不回的走了,氣得直跺腳。
這時餘媽走了過來,低聲地說了一句:“蔣小姐,老爺在休息,別吵到了老爺。”
蔣瑤一看餘媽,本就堵著氣,這下有了出氣的地方。於是推開餘媽,嘀咕著:“討厭,用的著你提醒我?這是秦伯伯家,不是你家,多管閑事。”
餘媽習慣了別人的冷言冷語,身為一個傭人,她知道主人的客人也是主人。
秦時將車停在富麗華庭的門前,他朝門口望了一眼,隨即看了一下腕表,和晉邦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鍾。
晉邦親自約他,他猜不透晉邦的招數。
晉邦的氣焰高漲,新開的店似乎異常火爆,打出的優惠政策,更是叫一眾發型室唏噓不已。他如此大張旗鼓,如此不計成本,估計是想標新立異,打同行一個措手不及。
秦時並不為所動,陣仗拉的大,收場就要費些周折。晉邦的財力有限,短期折騰一番還不會傷了他的元氣,就怕他沒意識到這一點,白白辛苦一遭。
晉邦能和秦時唱對台戲,這是他沒有料想到的。秦時佩服晉邦這種膽量,不說秦家在海誠的勢力,單單他們的同學情誼,晉邦都可以踩在腳下,視若無睹。想來,晉邦這一仗,大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無畏無懼。
秦時摘掉墨鏡,嘴角邊的笑意一閃而過,他想看看晉邦的這頓鴻門宴,他能不能吃得下。
晉邦定了包廂,人已經到了。
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圓桌前,顯得冷清。他不時地看表,卻又不住地整理著自己那一頭油光可鑒的遞進式偏分背頭。
秦時進來的時候,晉邦正站在窗前,對著玻璃的反光,整理著自己的衣著。
“上學的時候,你就隨手帶著鏡子和木梳,這癖好一直沒改?”秦時笑著打趣道。
晉邦略顯尷尬,趕緊拉開身旁的椅子,招呼秦時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