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軼終於支撐不住,病倒了。安少爺來海城這段時間,秦軼是強打著精神應付。如今合作的事情板上釘釘,秦代也順理成章地接替了他的位置,高度緊張之下,舊病複發。
秦代一直在忙與潤安合作的後續工作,直到秦軼入院第二天,他才抽出一點時間趕去了醫院。
在去醫院之前,他回了一趟家,衝了個冷水澡,換了一件衣服。走出臥室,桑柔轉著輪椅迎過來。
“老爺子病的怎麼樣?”桑柔輕聲的問道。
秦代一邊整理襯衫,一邊回答她:“舊病複發,估計要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
桑柔叫了阿美,隻見阿美端著保溫瓶從廚房走出來。
“我叫阿美煮了粥,你帶過去吧。”桑柔從阿美手中接過保溫瓶,又遞到秦代的麵前
秦代接過來,放在一邊,俯下頭,在桑柔的額上輕輕一吻:“這幾天沒有好好陪你,等忙完這幾天,我陪你去海邊走走。”
桑柔會心地一笑:“你剛接手秦氏,很多事情都得要你親力親為,有阿美陪我,你放心好了,現在爸爸又病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秦代伸手在桑柔的臉上揉搓了一下,那種既心疼又愛惜的樣子,看著都是令人欽羨的。
“老爺子在這個時候病倒,真的叫我有些焦頭爛額,好在我是在爸爸病倒之前就上任了,不然麻煩事還不知道有多少呢?”秦代感覺到了這種無形的壓力。公司上下,對秦代的上任均有不小的爭議,處在風口浪尖的他,一點都不敢鬆懈,真可謂硬著頭皮也要堅持下來。
“你一心想要成為爸爸的接班人,如今心願達成,你要更加努力,堵住那些反對你的人。”桑柔給了秦代一個鼓勵的微笑。
秦代點點頭:“放心,我會用我的方法,讓那些人閉上嘴巴。”
桑柔握住秦代的手,她清楚他的性格,他出手狠辣,做事果敢,可這樣的人難免不會和人結下梁子。她怕他吃虧。
“如果實在忙不過來,不如叫秦時回來幫忙。”桑柔的眼睛水汪汪,盯著他,讓他更加憐愛。
秦代搖搖頭:“就算我誠意邀請,他也不會領我這份情,在他眼中,我這個二哥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小人。”
桑柔輕笑了一下:“怎麼會,秦時生性純良,你是他哥哥,他怎麼不幫你?”
秦代心裏有數,藍以薇的事就是教訓,他還敢讓他到自己身邊來?
“這些事,我會處理的,你安心待在家裏,做一個等丈夫回家的幸福小女人。”秦代再次俯下身子,在桑柔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我走了!”
桑柔擺擺手,看著秦代走出家門。
秦代走後,桑柔回到了臥室,她將臥室的門鎖好,轉著輪椅來到衣櫃前,拉開衣櫃的門,拆下一塊暗板,從裏麵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籍。書籍很舊了,扉頁都褶皺不堪。她從凸起的某一頁抽出一張照片,拿在手裏,細細端詳,眼神裏帶著某種不舍和心疼。
照片上一對夫妻站在海邊,各自懷裏抱著一個紮著兩隻小辮的女孩。女孩不大,三四歲的樣子,對著鏡頭笑的天真爛漫。
這是桑柔一家四口僅有的一張照片。在桑柔十六歲那年,一家四口外出遊玩,在回來的途中,爸爸的車與迎麵而來的一輛轎車撞在了一起,爸爸的車翻下大橋,墜入大海。所幸,搜救人員從車裏抱起已經昏迷的桑柔,將她送去了醫院。
當桑柔醒過來時,看到的是自己的外婆。外婆淚眼迷離,抱著她失聲痛哭。
後來,爸爸媽媽姐姐的葬禮上,她第一次因為再也見不到親人而流下了眼淚。她不懂什麼叫死亡,卻知道,他們再也回不來了。
她跟著外婆長大,在舅舅舅媽的疼愛下,出落的亭亭玉立,並沒有因為沒了父母的愛,而變得淒慘不堪,甚至比別的孩子還要幸福。她覺得外婆,舅舅舅媽才是她最親的人。
再後來,她順利的考上大學,可就在那年,外婆去世了,舅舅也因意外離開了他們。舅媽和舅舅沒有孩子,舅媽不得已選擇了再嫁。她已經長大成人,已經知道這個家將分要崩離析。在參加舅媽的婚禮上,她第一見到秦朝。
那時的秦朝還很稚嫩,她比他小兩歲。
秦朝是大二的學生,舅舅生前就在秦氏工作。秦朝參加婚禮,實屬湊熱鬧,因為舅媽嫁的人是秦氏一位高管。
桑柔摩挲著照片,她遺傳了爸媽的良好基因,長了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大學期間,她成了校花,追求她的人能從寢室一樓的樓梯排到三樓的樓梯。可她偏偏喜歡上了秦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