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最後決定帶藍以薇去莫一凡那裏。
莫一凡剛洗過澡,披著浴巾坐在二樓的平台上。他端著一杯紅酒,靠在椅背上,對著漫天星辰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像在邀請繁星與他共飲。
莫一凡麵若清月,唇邊凝著一絲笑意,望著星空,眼波浮動,流光溢彩。
一副清閑自在的畫麵,一生不為所動,看淡風雲,笑對人世。
蔣瑤來找過他,向他訴苦。他隻笑,不發一言。
蔣瑤不喜歡表哥悶葫蘆似地隻做個聽眾,她想讓表哥一並跟著自己討伐藍以薇。
莫一凡笑蔣瑤一廂情願,白白浪費了感情。秦時就似一塊冷玉,也隻有藍以薇才會將其捂熱,而蔣瑤就算用盡各種辦法,最後隻能玉石俱焚。
蔣瑤不屑一顧,就算玉石俱焚,也好過讓藍以薇獨享其成。
莫一凡勸不動蔣瑤,這個表妹任性慣了,不讓她親自嚐一下苦果,她是斷然不會放棄的。他就納悶,像秦時這樣天生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怎麼就會讓一些女孩子奮不顧身,投身其懷,簡直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和秦時比,自己卻落得個無人問津,他覺得這是老天的不公。他同樣風度翩翩,器宇不凡,可那些女孩子隻是欣他其漂亮的皮囊而不會與他共換真心。他的確弄不明白,自己哪一點不如秦時。
或許他沒有秦時的家境,或許他的不爭不求,讓一眾女生覺得,和他在一起沒有安全感,沒有他們想要的那種財富虛榮。
莫一凡苦笑,飲盡了杯中酒。
秦時和藍以薇來的時候,莫一凡正換好一身西裝,打算去酒吧再喝幾杯。
看見莫一凡一身帥氣的西裝,秦時心知肚明,大半夜的穿成這樣出門,要麼有約,要麼約人。單身的男人總喜歡尋歡作樂,誰願意獨自在家錯享時光?
莫一凡看出秦時眼裏的疑問,同樣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擅自闖入的兩個人,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秦時拉著莫一凡去到一邊,小聲說:“借助一晚,你該幹嘛幹嘛去。”
莫一凡的笑意更濃了,回頭看了一眼藍以薇:“帶她來我這,你可真會圖方便。”
秦時懟了莫一凡一圈:“沒地方去,她又不去酒店。”
莫一凡壞笑著貼近秦時的耳朵:“這麼快就要行使你的權利了?”
秦時一瞪眼:“閉上你的嘴,同不同意?不同意,就走人。”
莫一凡繼續壞笑道:“成全你一回,別說哥們不夠意思。”
兩人商量好後,莫一凡決定盡快消失,免得擾了人家的好事。
莫一凡剛要出門,藍以薇叫住了他:“你去哪兒?”
莫一凡一怔,繼而實話實說:“出去啊!留下來當電燈泡啊!”
藍以薇扭頭瞪了秦時一眼,她難道不知道男人們的心思?
“就留下,哪都不許去。”
秦時心下失望至極,瞪了莫一凡一眼,嫌他話太多。
“我睡樓上,你倆自便。”藍以薇毫不客氣,話音未落,徑自朝樓上走去。
秦時和莫一凡你看我,我看你,全然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兩個大男人隻好坐在一起喝酒,繁星之下,夜色之中,酒香之氣。
秦時心不在焉,酒喝的也不盡興。莫一凡看出秦時的不對勁,這大半夜的領著藍以薇來投宿,估計是出了什麼岔子。
“你們這不是私奔吧!”莫一凡問了一句。
秦時抬眼瞪了一眼:“差不多。”
“什麼情況,至於嗎?”
事情出的太突兀,秦時都理不清什麼狀況,父輩之間到底有過什麼過節,非要報複在他們小輩身上嗎?
“藍伯和我爸爸好像有過節,藍伯不同意我們的事。”
莫一凡一怔,這的確是大事。父母不同意,這事就麻煩。
“藍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若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他不會記恨一輩子。”秦時對藍伯心懷敬重,他一直覺得藍伯是個可憐人。
“藍伯和秦伯都是當年海城有名的理發師,有過節也是可能的,隻是你和藍以薇的事,就麻煩了。”莫一凡拍了拍秦時,一臉的同情。
秦時臉色極為難看,沒想到和藍以薇之間會經曆這麼多磨難:“所以,我要查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都過去了那麼多年,什麼怨不能消除呢?”
莫一凡也在思索,是啊,什麼怨能比得過兒女的幸福,除非是殺人妻兒這等深仇大恨。
“怎麼查?這都小三十年了,就算當初有知情者,想找到也是微乎其微。”莫一凡歎息一聲,這無疑是大海裏撈針。
“隻要發生過,就有跡可循,就算再難查,我也不會輕易放棄。”秦時喝了一大口酒,那種堅持源自對藍以薇的不舍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