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這樣想的,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她會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他。雖然對方很可憐,但是她也很可憐,她年底還要還那麼一大筆錢呢。
總之,她做不了一個真正的好人,在行為上。她確實是擠掉了別人的生存空間。
但是,她內心就不能做一個好人,就不能替對方愧疚,斥責一下曼睿嗎?
真搞不懂這個男人從哪一點判斷她是裝聖母的,可能在有內心邪惡的男人心裏,所有的好人都是在裝聖母吧?
這個世上都沒有真正的好人吧?
真是可悲。
曼睿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手指在桌上敲擊著。
伴隨著他的敲擊聲,傳來低沉冰冷的聲音,“你一個靠出賣自己身體走後門的女人,有什麼權利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別人?我今天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
說完,又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
薑宛陽看到這話之後,臉上早已經紅得滾燙的,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進去。
非常的氣憤,沒好氣的指著他,“你!”
她本來是想破口大罵,但是想了想,自己該罵他什麼呢?好像,這個男人說的是實話吧?
她確實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去做了,她又有什麼資格去罵他?
薑宛陽冷靜下來,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她淡淡的低垂下眼眸,壓低聲音說道,“沒錯,我確實沒有權利指責你,我跟你一樣,一樣同流合汙,一樣肮髒。”
聲音非常的輕,仿佛要把自己的姿態放低,放低,再放低,最後低到塵埃裏。
哪怕低到塵埃裏,薑宛陽也知道自己開不出花來,因為她已經肮髒了。她跟這個男人一樣,是同流合汙的。
曼睿不屑的冷哼一聲,道:“不,跟你不一樣。我開除他,因為這裏是我做主,我愛開除就開除誰。你跟我本質上不同。”
聽他說了這話之後,薑宛陽沉默的低下頭去,過了一會兒之後,輕聲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比你更糟”
她說出這話,對她來講需要莫大的勇氣。說出來之後,好像又放放鬆了不少,之前那個一直憋著,一直被自己壓抑的東西忽然釋放出來了。
沒錯,她就是比這個男人更糟糕。
她竟然為了一個職位,可以跟他睡覺,她居然可以放棄掉自己的尊嚴,把自己物化。
她真的好糟糕
想到這裏,她就雙眼泛著的淚花。自下而上有一股血氣往上湧,薑宛陽盡力的壓抑住自己,不讓眼淚流出來。
淚水一直在眼眶裏打轉,讓她的眼睛看起來晶瑩剔透,就像寶石一樣,在燈光下閃閃發著光。
薑宛陽沉默了良久之後,曼睿才意識到她好像哭了,眼泛淚光。
瞬間,他冰冷的臉色變了一變,眼底掠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消散而去。
他邁著修長的步伐,走到她的麵前,用聽不出語氣的聲音問道:“你哭了?”
薑宛陽是低垂著頭的,她聽到這話之後,趕緊伸出手去捂住臉。
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點。說:“沒有啊,我怎麼會哭呢?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說完就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這跟以前曼睿抓住她的時候不一樣,以前這個男人抓住她的時候,力道總是很大,就好像生怕她跑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