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影的馬車直接從相府的正門進入,管家將舒影攔在門外,一定要掀開車簾看過後才放進,管家賠禮道:“小姐,這是老爺的意思,老奴實在沒有辦法。”
舒影大方的掀開了車簾,白義也抬起頭來大膽的讓他打量,管家看舒影這麼做,就顯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人家坦蕩蕩的,自己卻疑神疑鬼。管家退至一邊,讓出一條路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車簾一落,舒影開口道:“你倒是釋然了。”這話是對白義說的,白義敢不畏懼的抬起頭來,就代表了他已經敢直麵他人了,那份逃亡的屈辱感將不再。
白義笑了,滄桑的臉頰像是一座將要崩塌的山體,時間和磨難在他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爛命一條,也沒什麼好怕的。”
舒影沒再說話,而是本能的看向了司寒。她發現,近來自己越發依賴他了,有他在身邊她總覺得安心,踏實。
司寒揉了揉她的發絲,薄唇彎起的弧度簡直完美。“順其自然,該來的總會來的。”
舒影鄭重的的點點頭。
“參見三皇子殿下。小姐,這是?”寧臻正巧從寧冰蓉的房裏出來,看見舒影和三皇子都在,還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看起來好生眼熟。
舒影看寧臻打量和探究的眼神,好笑的問道:“臻姨認識他麼?也許是認識他的吧,原太醫令,白義。”
“白義?”寧臻驚愕,不禁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寧臻很快的鎮定了下來,笑著說道:“白大夫不是告老還鄉了嗎,如今怎麼會……”
舒影看著寧臻的反應,心中尋思,按道理寧臻不會有機會見到宮中的禦醫,但很顯然,寧臻有事瞞著,而這件事寧冰蓉知道,白義也知道,卻沒有一個人肯說出來。
“機緣巧合而已,相信白大夫會有方法救治娘親。”舒影說道,臉上隻是對寧冰蓉的擔憂,再沒有其他的情緒。
寧臻也沒再多說,神色複雜的將白義請了進去。白義望聞關問切,神色也越來越凝重。
等到白義淨手出門,舒影才敢上前詢問,可是沒等舒影開口,白義就先潑了盆冷水,“我救不了,她的體質太特殊,一般人還真是救不了。”
舒影的心立馬墜落到了穀底,一瞬間完全崩塌,“什麼意思!娘的體質怎麼特殊了?”
白義皺眉,道:“我也不甚清楚,隻是……我可以幫你拖延病情,你去子伽山落英穀尋方法吧。”
“子伽山落英穀……”舒影蹙額,看向司寒,南音子早已不再,落英穀也易主了。
白義見舒影有所困擾,便以為她不清楚為什麼要去落英穀。“落英穀世世代代出醫生,那裏的穀主定是醫術無雙,不如一試。”
“我知道了。”舒影的聲音表示了她心情的低落,司寒把她拉到一邊,此時他真的覺得這丫頭太脆弱,也太讓人憐惜了。
“你記不記得,南音子走的時候說了什麼。”
舒影迷茫的看著他。司寒搖了搖頭,說道:“他說落英穀的新主人比起他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拿著他給你的扳指去找那人,那人會幫忙的。”司寒挑了挑眉,意思是:明白?
舒影反應過來,立馬拉了白義過來,問道:“你能拖延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