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轉向對麵的德思禮一家和瑪姬,唇邊是一抹絕對能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帶著異樣的溫情,瞧著他是非常樂意於給這幾個麻瓜一點永生難忘的教訓。

“你看起來,”艾文淡淡地說,“不懂得何謂尊重,尤其是對於已經故去的人,妄下評論,以此來彰顯自己的膚淺刻薄。”

弗農似乎很想說點什麼或是做點什麼,但是他那被擠成一條縫的眼睛一直黏在艾文手中輕輕點動的魔杖上,他翕動著嘴唇,隻發出了幾聲含糊的音調。佩妮一臉要暈倒的表情,一隻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胳膊,另一隻手使勁把達力往身後劃拉。

可惜體型的差距讓這點努力不算很成功,大半個達力都暴露在艾文的視線中。佩妮祈求地看著他,又用哀求的眼神去看哈利。

艾文搖了搖頭,“放心,你們其實算得上仁至義盡——哈利不是你們的責任,以後也不會是了——對於你們,LE公司和德思禮先生會達成一筆長期的訂單,足以讓你們買上一套馬約卡島的海景別墅。我們今天此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鄧布利多校長的信裏詳細說明了一切。”

斯內普重新坐下了,他拿出一個信封,麵無表情地擱在桌麵上。

艾文揮了揮魔杖,信封漂浮了起來。德思禮一家發出驚恐的抽氣聲,瑪姬大聲嗚嚕一聲,瞪大了眼睛。

“有!有鬼!”

“噓!”艾文斜了她一眼,有些不耐地甩了一下魔杖,瑪姬站立不穩地倒退幾步,一屁股墩在椅子上,狗繩飛了過來,像蛇一般扭曲了幾下,把這個掙紮的女人綁在了椅子上。她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中瞪出來了,嘴巴大張著,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

信被送到佩妮麵前,信紙在艾文的指揮下緩緩舒展開。

“哈利的教父——是我們那兒一個古老的貴族世家的繼承人,他此前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入獄,幸運的是現在他恢複了清白的名譽。哈利將由他教養,但是基於大家心照不宣的那件事,哈利的監護權必須保留在你們家,直至十七歲成年。”艾文說,“此後每年暑假,你們隻需要收容哈利一個星期,完成魔法屏障之後,他就會離開。那個訂單,是斯內普先生作為莉莉·伊萬斯的好友、布萊克先生作為詹姆斯·波特的好友及哈利·波特的教父,對你們一家作出的補償。”

“說完補償,該談談別的的。”艾文注視著對麵噤若寒蟬的一家子,抬手指向瑪姬,“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抱,抱歉……”佩妮幾乎要哭出來了,她的聲音又尖又細。

哈利看著斯內普教授,他的眼睛被掩藏在垂墜下來的黑色發絲之後,但其中的波譎雲詭依然清晰可見。

艾文卻沒有看身邊那個沉默的男人,他的聲音很輕,卻顯得那麼的重,“放任一個成年人,在一個孩子麵前對他的父母大肆抨擊,極盡侮辱之能。明諷暗喻,用狗來作比,嗬,真是極好的教養。”

“想必你們也知道黑魔王吧,在你們家十幾年,經曆的這一切,如果不是哈利秉性純良,他成為第二位黑魔王我都不會驚訝——而你們甚至不知道他有多強大,他是我們魔法界的希望,是注定要對抗黑魔王並終結這一切的,救世之星。”艾文輕笑出聲。

哈利驚訝地看著艾文,他從來沒有想過,在別人心裏,尤其是那麼優秀的艾文心裏,居然是這樣子看待他的。

“你們應該慶幸,今天有斯內普教授同行。”艾文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捆紮起來的龍皮包,輕輕抖開,裏麵是一個個的細長水晶瓶,插在用軟皮革製成的內襯隔袋裏。“唔……就用這個吧!”

艾文從隔袋裏抽出一個瓶子,裏麵是靛藍色的液體。他側頭看向斯內普教授,“教授,可以嗎?”

“你全權處理。”斯內普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藥劑,知道少年向來有分寸。

哈利好奇地看著那個瓶子,他的魔藥其實還算不錯,但艾文的魔藥水平顯然已經超過二年級生許多,這藥劑哈利認不出來。想到去年他生日時艾文給德思禮一家用的那個,哈利覺得自己還是不用思考太多了,反正艾文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同感變身魔藥。”艾文解釋道,“是一次魔藥事故的產物。效果是,讓人變成他的內心最像的生物。一滴能持續一周,在此期間他將完全喪失人類的思維。”

他用平淡無波的語調解釋著,緩步朝瑪姬走去,手中的水晶瓶被打開了,有淡淡的仿若薄荷的味道傳出來。哈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德思禮一家的眼神都僵直了一些,木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