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刺探(下)(1 / 2)

毛學東有點無聊,唱歌沒有什麼大意思,他本來也不怎麼喜歡。喝茶更不喜歡,他完全不懂什麼品茶、茶道之類;他今天來時有點興奮,因為任務很是“神秘”;雖然楊福家來的時候和大家說過,今天並不是要和對方拚得如何激烈,隻要能引出後台的人就可以。

楊福家不想讓自己的三個徒弟踏上他自己當年的老路,之所以還讓徒弟們來趟這次的渾水,是因為這次自己這邊有“正當防衛”的意思在裏麵。

對方撂下威脅的話是在四天前了,難道真的是嚇唬人的嗎?楊福家也有點動搖:可能是到別的場所去鬧事了也未可知。

毛學東走到了包廂外的陽台上。

“夢怡歌舞城”是個四合型的建築,中間是一大塊近兩千平米的空地,裝修成了一個碩大的舞池;舞池的頂有四層樓高,是鋼架玻璃頂;舞池中央是蹦迪和跳鋼管舞的區域,外圍一大圈是普通的舞池,再外圍則整齊地擺放著一排排客人休息、喝酒用的桌椅,客人跳舞累了之後可以坐在那裏休息,邊喝酒邊看舞池中央的表演。

因為頂很高,裏麵的人雖然多,但是一點壓抑的感覺也沒有。

環繞舞池的房間都是包廂,楊福家他們現在位於三樓的包廂裏;站在包廂的陽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麵舞池裏麵的一切動靜。

現在服務生們正在小桌間穿梭,舞池中央的表演很火爆;座位上的客人有六七成的樣子,不時地發出一陣陣尖叫聲;雖然快到十一點了,但是不但幾乎沒有客人離開,反而還有人在陸續進來。

舞池的入口處,歌舞城保安們樣子看起來都很鬆散,其實他們內心還是比較緊張的;沒有到打烊時間,他們就不敢保證不出事,前幾天的衝突讓他們感到很恐怖。

毛學東站在陽台上,無聊地看了幾分鍾,正想回包廂。

突然,他發現舞池邊上休息區的幾張桌椅被推倒了,接著有幾個人開始推搡起一個女服務員來;下麵的音樂震耳欲聾,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一個附近的保安走了過去,很快也被那幾個人推翻在地。周圍的人都站了起來,看著他們雙方在爭執。

舞池中央的表演慢慢停了,音樂聲也靜了下來。

入口處的幾個保安發現了裏麵的衝突,趕緊跑了過來,但是很快雙方就廝打起來,場麵開始一片混亂。

毛學東馬上回到包廂,把剛才的一幕跟大家說了個大概。

楊福家、路喬葉和多瑞斯留在三樓陽台上觀望,陳雪亮、毛學東和華紅豔慢慢下樓走到了休息區,三人站到了一張桌子上,假裝看著熱鬧;如果不站在桌子上,根本看不清裏麵的情況,這個時候,周圍起碼已經圍過來了幾百人。

王劍出現了,他身後跟著幾個保安。

他邊往裏擠邊叫圍觀的客人散去,但是哪有人聽保安的指揮,圍觀的人反而更多了。

和保安糾纏在一起的是三個個子中等的年輕人,頭發都染成了黃色,雖然氣溫不高,卻都是隻穿著薄薄的黑體恤,外套全丟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一副要幹架的樣子;王劍見他們仍然在對倒在地上的保安拳打腳踢,馬上就衝上去隔到了他們中間;他身後的兩個保安連忙乘機把自己的同事扶了起來,擦掉了臉上的鼻血。

這時候又有幾個保安擠到了王劍身旁,這幾個都是上次在南京培訓過的;這幾天,為了防範對方再來鬧事,歌舞城特地從其他場子調過來了一些人手;毛學東認出了其中一個叫朱國來的,自己曾經單獨輔導過幾次,他技巧和力量都不錯,比自己正式拜師前的水平要好許多。

原來那個被推搡在一邊的女服務員早就嚇得麵無血色,她驚驚顫顫地走到保安身邊,低聲把剛才的原因和保安們說了。

原來那三個人起先點了兩瓶軒尼詩X.O,但是一會兒又換成了芝華士威士忌,等自己經中間一個人同意打開後,他們又說開錯酒了,說他們要的是軒尼詩;一個“黃毛”倒了一大杯酒,硬要她喝掉,說陪他們喝開心了就算了,否則就不付錢;他一邊拿酒硬往她嘴裏灌,一隻手還在她胸口亂摸;她一緊張,用手推了下對方,結果酒撒到了對方衣服上;他們三人就開始推搡自己,附近一個巡查的保安看到了來勸阻,立馬就被他們三個打倒在了地上。

王劍早就聽明白了,但是他最擔心的不是對方耍流氓,他顧慮的是對方存心來鬧事。

“三位不好意思,酒算我們請客了!”王劍強壓了怒火,彬彬有禮地對三個“黃毛”說。

“那可不行,”其中的一個說,“還得賠我們衣服,我兄弟的衣服三萬多呢。”

王劍的個子一米八幾,比三人都高了一頭,人又壯實,穿了保安的服裝,威風凜凜;三人一時倒不敢動手,但是口頭上非常刁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