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根很快就從警方那得知了行凶者中間有一個是外國人的信息;他雖然不能就此判斷那個人就是史狄安,但是,他幾乎可以斷定,那個人和史狄安有關!
他的神經馬上高度緊張起來。
他把史狄安的情況暗中通知了警方,台港澳的警方馬上對半年多來的進出境紀錄作了清理,發現均沒有此人出入境的紀錄;很顯然,對方是用的化名或者非正常途徑來的台港澳。
和以往的黑道衝突情況不同,警方很快就發現,十起滅門事件發生後,台港澳黑道之間並沒有掀起血雨腥風,相反有點出奇的平靜;那些老大被幹掉之後,他們手下的人都是很平靜地更換了頭目,或者和附近的黑道組織合並了起來;一切行動和原來的習慣一樣,就像那些老大都是正常死亡似的,絲毫沒有要出去尋仇的樣子。
警方認為是他們的嚴厲監控起到了效果。
可章德根知道,那是因為有一個更為強大的組織網絡控製了他們,而這個組織很快就會有針對自己的行動。
但是,滅門事件後接連幾個月,對方並沒有什麼大的舉動,章德根越發謹慎了;對方遲遲不動,肯定一來就是有大動作;現在,他送去培訓的人員已經有好幾百人次,基本每個場子裏都有人去過了南京;不少企業集團中的安保人員也在開始參加培訓,自衛力量比一年多前強大了許多;他自己身邊的保鏢也增加了一倍,四個貼身的,四個外圍的,安全係數大大提高了;但是老是處於一種等待的狀態,他的內心也有點焦慮:史狄安在暗中到底要忍多久?
他錯怪了史狄安,史狄安不在香港。
把那些不聽話的黑老大收拾了之後,史狄安讓張老三留下主持大局,暫時穩定局勢,籠絡人心,自己則帶著安德烈和霍金斯回到了英國“述職”,同時聽取總部對下階段行動的“指導”。
“十字盟”現在最高的世俗領導人是一個甲莫羅的忠實信徒兼徒弟,叫李約克;他原來是白俄羅斯人,當年甲莫羅在中亞苦修時,就已經拜了甲莫羅為師,追隨甲莫羅已經近三十多年了;他修煉的五尊法業近功德圓滿,已開大智慧,功力更是駭世驚俗;甲莫羅總共隻有三個嫡係徒弟,這個大徒弟是最得意的,他另外的倆個弟子都是到了英國後才收的;一個是英國人,叫巴耶可,一個是德國人,叫杜尚別;杜尚別現在非洲主持大局,巴耶可在南美洲。
李約克坐鎮在英國,同時主持著歐洲的工作。
他內心對史狄安在亞洲的進展是不滿意的。已經化了數億美元,還沒有任何回報,確實對於一個普通的投資者來講,肯定是要失望的;但是他麵對史狄安沒有露出絲毫不滿,他知道在一年多的時間中,能有這樣的局勢,麵子上自己應該要滿意了;目前“十字盟”的成員中,象史狄安這樣對亞洲如此熟悉,而且有管理黑幫經驗的人,沒有第二個;亞洲不像其他地方,受漢文化影響大,“君君臣臣”的觀念深深,短期之間要讓人徹底接受一個新的觀念和“領袖”,難度比其他地方都要大。
他給史狄安又配了一個人,叫伊拉伊萬,是他的弟子,阿聯酋人,練習五尊法也有近十年的時間,功夫十分出眾,並且能掐會算,給他當貼身的保鏢兼顧問。
李約克另外還給了史狄安一張五千萬美元的支票,並告訴他,明年開始,不但沒有經費,而且要開始上繳會費;雖然“十字盟”向東方擴張的目的不是為了掠奪財富,但是,在“十字盟”沒有穩定大局之前,還是需要積累相當財富以備急需;就算在擴張計劃完成後的一定階段,也是需要一定經費用作穩定之需的。
史狄安回到香港的時候,已經是十月份了。
受到上繳經費的壓力後,他的下一步行動開始緊鑼密布起來;發展實業是不現實的,他把目光投向了服務業和娛樂場所,不是去鬧事收保護費,而是要把這些產業據為己有。
他現在真正控製的人手有八、九千人,分布在台港澳的各個地區,澳門最少;通過恐嚇、綁架和砸場子等手段,不到兩個月,他就低價收購到了幾十家地段好、人氣旺的飯店和娛樂場所;一些有強硬後台的場子,他則用強行參股方式,變相成為了老板。
許多點子都是伊拉伊萬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