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在深夜,慘叫聲顯得特別清晰恐怖。
正在二樓主臥隔壁房間裏休息的醫生和護士,馬上驚醒了過來;出於職業習慣,他們對夜間的叫喊聲特別敏感;他們來到了走廊上,驚疑不定地看了看坐在主臥室門口的楊福家,又遲疑地看看西邊的樓梯口;但是,他們誰都沒有敢開口問楊福家什麼事情。
肖菲菲從主臥對麵的房間走了出來,她神情雖然有點驚恐,但舉止還算穩定。
“楊先生,我已經報警了;你放心,大批警察五分鍾以後就會趕到!”她強作鎮定地說。
她的房間裏有對整棟別墅的監控器,這些設備是香港警方給一些軍政要員和其他頭麵人物專門配置的,和附近的警察分局是直接連線的。
剛才,樓下又來了輛警車,車上下來了六七個人;但是突然,這些人卻對警察發動了攻擊;幾個警察連槍也沒有來得及拔出來就倒了下去;她見情況突變,馬上按下了報警的信號。
這時候,樓下又傳來了幾聲槍響和桌椅碰撞聲以及接連不斷的慘叫聲。
二樓正對樓梯口的房間裏衝出了幾個持槍的保鏢,槍口一齊對準了樓梯口。
一個頭發已經發白,但身體很結實的老人帶著兩個拿手槍的保鏢出現在了樓梯轉彎口;他口裏一邊喊著“準備放機關”,一邊朝二樓退了上來。
“肖誌龍!”楊福家暗中叫了一聲,“沒想到他居然身手還是這樣敏捷。”
肖誌龍是章德根的嶽父,章德根的江山基礎就是他打下來的。
此時的肖誌龍額頭和右肩頭都在流血,兩名保鏢身上也掛了彩。
“Dad!”肖菲菲尖叫了一聲,“快上來!”
肖誌龍三人剛踏上二樓的走廊,肖菲菲馬上就摁了下手中的遙控器;一個鐵柵欄忽然不知從哪裏出現了,“哐”的一聲,把二樓到一樓的樓梯道隔開了。
幾個保鏢拉了拉槍栓,顯出了幾分放心的神色。
“小傷,不要緊。”肖誌龍對女兒說,一麵又掉頭跟楊福家打了個招呼。
他剛才坐鎮在樓下,楊福家來也沒有出來迎接。
“肖先生你好!先去包紮一下。”楊福家說,同時朝他點頭致意了一下;以前他們兩個是比較熟悉的,不過肖誌龍是前輩,楊福家一直以晚輩自居。
醫生和護士很快取出了繃帶和藥物,給肖誌龍和兩個保鏢的傷口作了簡單處理;三人的身上都是被玻璃的碎片紮傷的,但是這些玻璃紮得都很深,就像是用機械裝置發射出來的一樣。
“下麵守不住的,來的人幾乎都是魔鬼!”肖誌龍喘了口氣,露出了幾乎不可思議的神情。
“希望警察的動作能夠快點!”一個護士喃喃地說,她驚恐之下,有點語無倫次,“仁慈的主啊,快點來啊,您要保佑我啊!”
很快樓下的打鬥聲就沒有了,隻有此起彼伏的呻吟聲傳來。
肖菲菲打開了掌上監視器,切換到底樓大廳的界麵;發現底下隻有六七個人還是站著的,正停在樓梯口附近;顯然,樓下所有的保鏢都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
六個保鏢的槍都對著樓梯口,他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神色頗為鎮定;這樣的防守角度確實有利,當初設計這個鐵柵欄的人,正是基於這種防守思路設計的機關。
一個穿灰色西裝的身影出現在了樓梯口。
他一揚手,漫天的飛針竟帶著“鑫鑫”的聲響襲向了二樓的保鏢們;他的身法極快;保鏢們雖然馬上扣動了扳機,但是對方的身影已經瞬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