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班的服務員正打瞌睡,她兩眼迷迷糊糊的:“現在退房?”
一般這個時候隻有人住進來,是沒有人會退房的;所以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到她確信這兩個人是要求退房無誤後,馬上頭腦清醒了:“哦,有急事啊?不過今天的房錢要算整天的。”
“沒有關係,算吧,”陳雪亮說,“順便幫我們叫輛出租車。”
“216退房,現在去查房,對,就是現在!”她打通了二樓的服務員;對方估計也是在睡覺,半天才接了電話。
“少等一會,查房很快的。”服務員客氣地說,她一邊打電話叫出租車,一邊下意識地看了眼貼在吧台下的幾張通緝令;還好,沒有這兩個人的頭像。
二樓的服務員很快回了電話,說沒有問題。
這樣的小旅館,也實在沒有多少東西可查核,但是確實時常有客人偷個毛巾什麼的,甚至有時連熱水瓶也偷。
這時,叫的出租車也到了門前;司機連按了兩下喇叭,特別刺耳;這個時候,他們沒有什麼生意,所以一叫很快就到了。
“二位走好。”服務員很有禮貌。
突然,陳雪亮再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連忙提起包,匆匆朝服務員點了下頭,馬上拉門走了出去。
楊福家坐到了前排,陳雪亮把行李放到後備箱後,剛拉開了後排的車門;忽然,他發現對街距自己二三十米的路燈下,站著一個西裝革履、年齡和楊福家相仿的人;他風度儒雅,初看起來就象一個大學教授。
那個人也瞧了陳雪亮一眼,陳雪亮頓時全身猶如芒刺!
“不好!”他暗叫一聲,馬上一縮身鑽入車中,但還是慢了少許;那人手一揚,一道白光穿過了陳雪亮的右肩。
“快開車!”陳雪亮大喊,此時右肩已經血流如注。
“怎麼啦?”司機換上了三擋,緩緩踩下油門,有點奇怪地回頭問道,“到哪裏?”
他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猶如見到了鬼一般,腳下油門馬上踩到了底;汽車發出嘎嘎的尖叫聲,地麵留下了兩道長長的黑痕,瞬間猛衝了出去。
因為他看到一隻碩大血手,已經擊破了後麵的車玻璃,正在抓向後排的客人!
車子的提速性能不錯,這是輛剛運行不久的帕薩特;司機很快換到五擋,車速幾乎馬上到了八十碼;但是,他在反光鏡中發現,一個穿西裝的人,仍然不即不離地跟在後麵,那個人的身子似乎是飄在空中的。
“我的媽呀!”司機幾乎是魂飛魄散,他又是猛踩一腳,油門再次到底,車子已經到了一百二十碼!
前麵忽然出現了一個轉彎,他猛一打方向,車子差點翻身;劇烈的搖晃中,車子終於離開了街道,駛上了寬闊的大馬路。
車後的身影不見了!
他剛鬆了一口氣,但那個身影居然很快又出現在了後視鏡中!
他馬上又狠狠地踩下了油門,再也不敢鬆下;什麼限速、監控和紅綠燈都丟到了腦後,更不要說去問乘客要去哪裏了;車子呼呼地往前走,時速不久就到了一百八十多碼。
幸虧是在深夜,路上幾乎沒有車輛和行人。
莫文法有點意外。
在元神再次查到陳雪亮他們的位置後,他馬上就出發了;不過真沒料到,陳雪亮他們居然會敏感地提前離開了。
他剛到門口,就發現了對方正在離開,於是馬上發了一個“風芒”,直奔對方麵門而去;可是陳雪亮的反應讓他吃了一驚,瞬息之中,他居然避開了,隻是擊中了肩部;等他發出“拘囹手”抓向對方的時候,再次感到了意外;他的“拘囹手”抓到對方背後時,竟然一個打滑,滑向了一邊;他改抓為拍,竟然同樣滑開了!
他催動“禦風術”緊跟在車後,剛想一把抓住車身,車子卻一個急轉,開上了大馬路。
“禦風術”是修道者常用的移動法術,最高的速度也就是一百五十公裏左右。他轉過彎來,發現車子居然已經出去了一大段,忙發力趕到車後,剛想發抓勾住車子,誰知車子馬上又竄了出去。
他之前並沒有出全力,但幾下沒有抓住陳雪亮後,突然產生了一個要活捉對方的想法;他很想了解下對方到底練的是什麼功法;作為了一個凡人,是什麼護體功法,居然能抗住自己的連續攻擊。
他不知道,陳雪亮受傷後,馬上就打開了護罩;雖然囿於車子的空間,隻是很小的一個,但是非常的能抗。
他隻知道陳雪亮有個感應罩,這個護罩是剛剛才發現的。
這麼一轉念,出租車又出去了不少距離,不久就到了京滬高速入口附近。
莫文法不由哭笑不得:這樣就能跑掉?
他身形略晃,開始催動了“光遁術”,瞬間便化作了一個白點,眨眼就來到了高速入口處的上空。
這裏和市區不同,雖然是夜間,車輛卻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