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多月過去了。
這天,陳雪亮師徒被德木圖克三兄弟請到了洞府的一間書房內;兩人一邊品茶,一邊聽著三位得道者聊著道界的一些見聞;眼界洞開之後,陳雪亮師徒都覺得,這輩子如果不修道的話,那真是虛度人生,都尋思著也要走這修道的道路。
忽然,兩個老喇嘛恭敬地領著一個年輕人來到了書房,那個年輕人看上去比陳雪亮還要小上幾歲,外表是個標準的維吾爾小夥;到了幾個修道者麵前時,他雖然麵露笑容,神情卻是隨便得很。
陳雪亮很奇怪。
平常到這裏來的人,是非常少的;而來的每個人,都是畢恭畢敬,常常連大氣也不敢出;陳雪亮正在猜測他的身份時,德木圖克三兄弟忽然一齊站起躬身向他施禮問安起來。
陳雪亮恍然大悟,德木圖克的師伯終於出關了;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輕的人,就是自己和師父一直在等候的人。
楊福家也明白了過來,師徒倆人一起給這個“小年輕”行了跪拜大禮。
他叫阿瓦提,今年已經一百五十多歲了;他朝大家微微一笑,點頭示意不必客氣。
“這兩位客人很陌生,”阿瓦提說漢語有點卡,但是很清晰,“但我的幾個晚輩對你們這麼客氣,想必定是我們的貴人。”
他這次入關數年,剛出關時就感應到了自己的弟子和師侄都在書房,似乎在陪兩個凡人在說話;他有點奇怪,就馬上到了洞府的書房;一路過來時,他察覺到寺院周圍似乎下了個禁製,頓時有點疑惑不安起來;當見到自己的幾個晚輩都是一副法力漸進的樣子,而寺院又是一片升平時,他馬上就聯想到可能是兩個客人身份需要保密,所以弟子下了禁製。
他心情很好,這次入關收獲很大,自己的修為又大大進了一層。
“貴客哪裏敢當,”楊福家苦笑了一下,“我們師徒是給仙師添麻煩來的。”
“哦,”他輕輕地說道,平和的目光中露出了少許不解。
德木圖克三兄弟把楊福家來曆和最近的際遇簡單講了幾句,阿瓦提馬上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救人急難,原是我們修道之人的本分,更何況兩位與我們冥冥中大有宿緣,”阿瓦提緩緩道,“隻是對方是個法力高深的邪修,恐我們力不從心,此事要細細謀劃,想出個萬全之計來。”
“德木圖克,你把看到的搜魂鳥給我看看。”阿瓦提坐了下來。
“是。”德木圖克手一張,一張微黃符紙出現在了他手中,符紙微微一動,馬上就飛到了阿瓦提身前,片刻就消失了。
“咦,”阿瓦提忽然輕輕地說,“這個修士我聽說過!”
楊福家吃驚地看了他一眼。
“這個事情比較麻煩了!”阿瓦提露出些擔心的神色,“他的修為遠在我師徒之上,素以容易與人交惡在道界聞名;這是他發出的第三批搜魂鳥,從這個舉動來看,他對兩位怨毒較深,恐難以調停。”
“請仙師給我們指點條生路,不勝感激。”楊福家拉著陳雪亮跪了下來。
德木圖克三兄弟也開口給楊福家師徒說情,請阿瓦提再想想辦法。
“嗬嗬嗬嗬,”見大家這樣著急,阿瓦提不由笑了起來,他手輕輕一揮,楊福家和陳雪亮就象被人往上托了一把,不由都站了起來,“我不能解決,但有人可以,如果他肯出麵,對你們來說也許還是個大大的機緣。”
眾人大喜。
“我去拜訪一下陸壽大師,”阿瓦提道,“閉關了好幾年,本來也想要去拜訪一下他,向他討教些不解的問題。”
“陸壽大師!”德木圖克三兄弟喜出望外,那是師祖的長輩,當年師祖也是以後輩弟子的身份與他交往的;他是個修道界中的前輩高人,威震一方的修士。
數百年前,他的道行就已經到了呼風喚雨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