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劉處長,其他在場的人都傻眼了。
“鬼、鬼!那兩個人是鬼!”突然,有人忽然失控地尖叫起來。
聲音是從窯工們的房間裏傳出來的,接著,裏麵又傳出窯工們相互撞倒的聲響,顯然裏麵的人非常害怕,已經亂作了一團;在陳雪亮和趙東他們動手之後不久,就有窯工發現了外麵的異常,許多人在門縫和小窗戶口裏看到了事發的大半過程。
“沒有鬼,他們不過是速度太快了!”劉處長沉聲道,“誰敢妖言惑眾!”
他的聲音不高,但是穿透力很強,整個鍋夥院被震得嗡嗡作響,房間裏的人慢慢安靜了下來。
穆森暗中吃驚不已。
他一直不知道劉處的真實實力,以為這個領導身上的威嚴不過是官威所至;今天從對方的這麼一聲威嚇之中,他發現劉處的內力原來竟遠在自己之上;劉處名叫劉山浩,是個五十左右的瘦高個,沒事的時候眉毛也總是皺在一起,大家都說他操的心比美國總統還要多。
“穆處,你們原來的幾個人都留在這裏控製局麵,武警也都留下戒嚴,”劉處長低聲道,“其他的人都跟我來,龍陽先生估計已經追上對方了。”
他不等穆森幾個答應,身子一晃就拐出了院門,朝西方趕了過去;其他五個人見狀,也馬上跟了上去;沿著龍陽留下的記號,劉山浩等人一直跑了十多公裏,終於在一片四無村落的小山丘附近趕上了他們。
但等到他們到了跟前,無不吃驚不已,劉山浩更是緊張之極。
龍陽和尚雖然自稱和尚,打扮也是個僧人,但他並不在廟裏修行,是個在家居士;他住在陝南山中,人稱當代“南俠”;他性情剛烈,正直不阿,凡有不平之事,每次都是憑秉性出頭,從無明哲保身之舉。
劉山浩與他熟識多年,了解他的性格,知他的功夫深不可測,常常用“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這句話來給龍陽戴高帽;遇到棘手的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從不把他當四大皆空的和尚看待。
九處的主要任務是對付社會上那些身懷異能卻又不安分的人。
有些人因身賦異能,往往藐視法製,行些乖張亂法之事;因為他們身手出眾,一般的刑偵手段對他們往往無可奈何,很難抓住他們的把柄,九處就是應他們而生的;在龍陽和尚的幫助下,劉山浩解決掉了許多這樣的人物;但這些人事後對龍陽都非常佩服,好多在被龍陽折服之後,從此知天外有天,甘心行弟子之禮,安分守己起來。
與人交手時,劉山浩從未見過龍陽落在下風。
但是今天例外。
龍陽的羽絨大衣已經被“陳二寶”扯成了碎片,裏麵的鵝毛飛得到處都是;他的脖子上淌著一條手指粗的血痕,好在血似乎已經凝住了;“陳二寶”的身影飄忽,捉摸不定,好象有五六個人在同時繞著龍陽進攻,龍陽手忙腳亂,疲於招架,接連中招,眼看就要被打趴下了!
用槍肯定要誤傷到龍陽,劉山浩一揮手,帶這九處的三個人衝了上去,七處的兩個掏出了手槍,在圈外麵壓陣。
劉山浩他們幾個比穆森的人明顯層次高出許多。
他們插眼、擊頂、砍脖、攻腰眼、踢下陰,招法似乎也隻是一般的毒辣手段,但是他們的功力都很深厚,雖然陳雪亮靠金鍾罩的護體可以抗下來,但是如果不斷地輪番攻擊,他也是很頭疼。
如果隻是劉山浩他們幾個,陳雪亮也沒有問題,隻要硬抗幾下,集中力量先擊倒一兩個就可以;但是現在他沒有這個機會。
因為龍陽也是個入世修士!
而且他是個結丹階段的修士,功力已經是中上期的水平。
如果不是自己見機得早,扮豬吃老虎,暗中突然偷襲得手,現在估計單對單都已經落到了下風。
“大家小心點,用聯防的方式進攻!”龍陽略微緩解了一點壓力,終於可以稍微講兩句話了,“這個家夥的功力不在我之下,我剛才太大意了,中了他的暗算,但我們聯手可以拿下他!”
他很憤怒,幾十年來,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
在鍋夥院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定了對方應該是個築基頂峰的煉氣修士,估計是哪派下山曆練的弟子;不過,當時他有點奇怪,對方的身法好象遠在同階修士之上;但作為一個堂堂的結丹高手,他當然並不害怕,所以獨自先追了過去。
追了十多裏路以後,對方就被他趕上了,兩人停下來過了幾招;龍陽發現對方確實是個築基修士,功力差距擺在那裏,但是對方的身法確實快的罕見,而且招數也非常嫻熟,估計以前是個技擊高手出身;幾招後對方又跑了,不過跑了幾裏後,又被龍陽追上了;這點很好理解,雙方一個用的是內力,一個是罡力;龍陽不想出殺手,他要活捉對方;等對方內力耗盡了,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遊鬥中,對方突然一指朝他脖子點來,龍陽沒有閃避,他一個虎爪抓向了對方章門,隻要抓實了,對方馬上就失去反抗能力;就算自己脖子被他點中,也沒有什麼問題,他布了一層淺淺的護體罡氣在體表,內力是不可能一下擊穿罡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