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亮覺得,任何一種道術的發現者,都可以毫無爭議地獲得諾貝爾大獎。
楊福家和柳蔭也有同樣的感覺。
他們對法術越來越癡迷了。
隱身術是他們最喜歡的一種法術,施展起來非常方便;運好氣息之後,隻要踩對相應的步法,施法者周身就會出現淡淡的綠色霧氣,之後人便在原地消失了;隻要氣息不亂,就可以一直保持隱身的效果;而且難能可貴的是,這套步法非常優美,施展之際猶如舞蹈一般;到了非常熟悉的階段之後,外人看來,施術者隻是身形一晃,便會消失無蹤。
驅物的法術在德木圖克口中好像非常容易,其實到了中後期非常難學;初期的驅物,主要靠內力外放之後,裹卷著相應的物品運動,有點像施法者生出了一隻無形的手;施展的範圍和施術者的功力深淺有關,但總體範圍不大;中級階段,就難了很多,主要是要求施術者能夠在體外製造不同的無形運行軌道,然後讓物品在預設的軌道中運行;高級階段,則是施術者將神念附在選定的物品之上,物念合一後,靠法力的能量驅動物品運動;到了功力高深的階段,理論上可以出現肉身在原地不動,但是施術者卻可以驅使法寶在千裏之外取人性命。
陳雪亮雖然有法力,但是他無法施展高級的驅物;因為他沒有元嬰,雖然用了法力之後,感應力奇強,但是無法神念出竅,不能做到真正的物念合一;不過在他的有效感應力範圍之內,可以使出類似高級驅物術的驅物效果來。
前麵的幾種法術,他們三人不過幾天就學會了,但是驅物術學了足足有一個多月;楊福家設計了上百種運行軌道,供各自練習,三人終於慢慢地熟練了驅物的竅門。
閑暇之餘,三人有空就到密室中互相練習鬥法的技巧,鬥法手段和技巧日漸都豐富了起來;這些訓練方法,並沒有人刻意去教他們,蘇簌的書中也沒有提到;這是楊福家豐富的閱曆直覺,但是對於提高他們的實戰能力卻是大有裨益;有些修士的功力和法寶都很突出,但實戰卻經常敗於不如自己的對手,原因就是實戰經驗不足。
陳雪亮還慢慢地發現,自己練武時的格鬥技巧,對鬥法有著非常大的幫助,武技的許多思路都可以用到鬥法中間;有時他用內力驅使法寶和柳蔭練習時,使用罡力的柳蔭都無法抵擋住他。
在拉鋸戰的鬥法中,勝率最高的楊福家;他有豐富的武學格鬥經驗,有時甚至可以抗住陳雪亮和柳蔭的合擊;但在偷襲和突擊中,勝率最高的卻是陳雪亮,他的反應能力,實在是太快了;楊福家有種感覺,陳雪亮的反應速度,即使是頂峰階段的結丹士也是無法相比的,可能已經與得道者都不相上下了;因為他發現,柳蔭是結丹中級的水平,但是相比之下,反應卻常是慢了陳雪亮半拍,自己就更不用說了。
德木圖克一直遲遲沒來。
三人一晃在這裏便渡過了三個多月,陳雪亮給大家的各種法術也學得都差不多了。
由於消息閉塞,邪修們的動向他們一點也無法得知,陸壽的信息也是杳如黃鶴,陳雪亮和柳蔭特別的著急;這天,陳雪亮和柳蔭決定到昆侖山口附近去打聽打聽消息,楊福家本來想勸阻他們,但是後來想想也同意了:老是牽掛著這個事情,他們兩個也沒法靜心來修煉道術;不如讓他們出去一趟看看,等回來的時候也可算是去掉了一個心結。
內地的天氣此時應該開始轉暖了,但是昆侖山的氣候仍然是變化不大,非常寒冷;到離開玉虛峰尚有半天路程的地方,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但是此時四周的事物在冰雪的映照之下,仍然很清晰。
連續趕了兩天的路,兩人終於接近了目的地;這裏是一處冰川遍地的所在,氣溫很低,但是仍有不少飛鳥走獸,稍有泥土亂石的地方,都布滿了高低不同的各類樹木雜草。
兩人並不累,但是為了確認一下方位,還是停下來四顧了一番,順便也稍作了些休息;陳雪亮找來了一大堆枯樹枝,柳蔭施展了“野火術”,一堆篝火便生了出來。
兩人剛在火堆旁坐定不久,忽然北方有四五個人影朝他們這邊狂奔了過來;他們身法迅疾,顯然都不是普通人;待到了近前,陳雪亮方才裝作發現有人前來,抬起了頭,看清了他們的麵貌:來人共二男三女,俱各打扮脫俗,氣質不凡。
五人來到他們的篝火堆前,站定了下來;雖然神色間皆有些驚慌,但舉止仍然是落落大方;看到一下來了這麼多人,陳雪亮和柳蔭都裝出了一副吃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