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入戲,這更像是一種自我催眠。
他告訴自己,他愛宋時清,他為此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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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預料中那樣,當易麒的車在約好的餐廳前停留了十分鍾後,宋時清的手機號又發來了消息。
他說,他才剛下飛機,過來還要有一陣。易麒如果到了的話,就去定好的包廂,他還約了個朋友,已經在裏麵了,易麒可以先和人聊聊消磨時間。
易麒立刻給他打電話,果然被按掉了。於是易麒回複消息,“你還叫了朋友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不進去了,我要回去。”
很快收到了回複。
“別鬧了,人家臨時說要來。進去等我,乖。”
“誰啊,我認識嗎?”易麒問。
“你沒見過,我一個老同學,不是圈裏人。“
易麒想了想,深呼吸,然後紅著臉開始快速打字。
“你不是說和你關係的好的朋友我都見過了嗎?為什麼現在又有我不認識的朋友了?我還帶著這麼重要的東西呢!他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現在,至少有數十雙眼睛在看著他倆對話。雖然是演戲,但如此明目張膽的情侶拌嘴打情罵俏,終歸會有點羞恥。
發完後,對麵大約始料未及,一時間沒有動靜。
於是易麒乘勝追擊,立刻再次撥去了電話。鈴聲響了兩下,又被按掉了。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易麒氣勢洶洶。
在按下發送時,耳機裏突然傳來了晨耀聲音。
“查到手機的位置了。”
易麒頓時驚喜:“那你們現在趕緊找人過去的話……”
“你再試探一下,”晨耀的語氣聽起來很不樂觀,“我們現在不能確定宋時清還是不是和自己的手機在一個地方。剛才最新一段音頻末尾裏他被人帶著轉移了。”
也就是說,如果宋時清被安置的地方與他的手機距離不遠,那麼易麒繼續鬧一陣,對方為了安撫,應該會讓本人來接聽。
若是堅持不肯,可能性就太多了。在下一個音頻發來之前,都是未知數。
易麒焦急地等待了許久,才收到了回複。
“我嗓子有點疼,不方便。”
他的心瞬間就跟著涼了一截。
就在此時,耳機裏傳來了晨耀有些焦慮的聲音。
“你再鬧一鬧。”晨耀說。
“就算宋時清不在,那李國棟在也行啊,”易麒有些不解,“能抓住他不就行可以了?你們有在音頻裏找到證據嗎?”
“音頻裏信息很多,但這證據獲取方式不合法。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剛才試圖溝通,那邊的態度有點奇怪。他這種身家在當地很可能有保護傘,我怕太強硬了會打草驚蛇,對宋時清沒有好處。”晨耀的語氣聽起來也很無奈,“如果李國棟就在本市,我們早就把人帶回來了。”
易麒皺著眉,盯著手機。
又有新的消息傳了過來。
“你先進去吧,等我到了你想要我怎麼賠罪都行。”
易麒咽了一口唾沫,然後開始打字。
“你是不是遇上什麼危險了?”
耳機裏瞬間傳來了晨耀的聲音:“你做什麼!”
易麒並不理會,繼續輸入。
“你真的是宋時清?你第一次來我家是在什麼時候?”
對麵沒有立刻回複,大概是在思考應對之策。
“你怎麼這麼亂來,”晨耀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無奈,“在想什麼呢?”
“隻要李國棟過來就可以了,對不對,”易麒說,“他到這裏來,你們就能控製住他了,是嗎?”
“……對,”晨耀歎了口氣,“行吧你再試試,我可以提供給你一些我們剛剛收集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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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對麵終於傳來了新的消息。
“你現在乖乖帶著東西進去,宋時清很快就能來找你了。”
易麒對著這行文字看了一會兒,然後閉上眼睛。他在心中安靜地默念了一遍方才對自己說過的話。
重新睜開眼後,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把方才拍好的照片發了過去。
照片中央是一個打開的紙盒子,裏麵厚厚的一打紙製品,看不清內容。最上麵交疊著兩張紙條,一張是江河筆跡的數字密碼,另一張隻露出來“務必要”三個字,是宋忠東的筆跡。
易麒在照片發送完畢後又補充了一句:“這裏麵的東西隻關係到一個人,你是李叔叔對嗎?”
五分鍾後,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顯示的是宋時清的名字,按下接聽,傳來的果然是意料之中另一個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