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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蒼白,連嘴唇都沒有什麼血色——而在回憶陳辰之前,她明明麵色紅潤,眼中含著初為人母的溫柔與喜悅,“對了,陳辰他殺過一隻龍貓。是我們隔壁一個小男孩養的。那隻龍貓不知怎麼跑到我們家來了,他把它活生生地捏死。他以為我沒有看到,其實,其實我看到了。”

寧小寒咽著唾沫,“他看上去高興極了,對被捏成肉餅的龍貓笑,太詭異了,我……我受不了。”

花崇安撫了她幾句,問:“去年做筆錄時,你怎麼沒有說這些細節?”

“我不想說。”寧小寒打著寒戰,“想一想我都覺得窒息。”

花崇繞回最初的話題——不過這個問題也許已經無需再問。

“是什麼讓你覺得陳辰已經凶多吉少?”

寧小寒喘了幾口氣,“警官,你知道我剛聽說他失蹤時,第一個念頭是什麼嗎?”

花崇慢聲說:“你認為他殺人去了?”

“是!”寧小寒非常激動,“殺一隻龍貓都能讓他高興成那樣,那,那殺人呢!他一定是殺人去了!你們找不到他,過了一年也沒有找到他,那他八成是被別的什麼人殺掉了!”

??

特殊行動隊的到來讓柳至秦鬆了口氣,但就在他與沈尋一同前往省廳時,一樁命案突然報到市局——

富康區丹篆街,發現一具死亡時間在一天左右的男屍。

第一百五十九章 毒心(30)

丹篆街的名字有股書香氣,卻是整個洛城最“臭”的地方。在洛城生活了幾十年的人,不少一聽“丹篆街”這三個字,就會條件反射地捂住口鼻。

因為那兒有洛城最大的垃圾處理場。

不過人們聞“丹篆街”色變卻不止是因為臭氣熏天的垃圾處理場。

十幾年前,洛城盤踞著數個涉黑團夥,彼此爭鬥不斷。一旦出了人命,被害人的屍體八成會被扔在垃圾處理場。那些年,清潔工人們沒少在垃圾車裏發現屍體,甚至還有被肢解的屍體。

一時間,丹篆街成了“墳場”、“鬼街”的代名詞。

大人們不允許小孩子去丹篆街,不過小孩兒大多好奇心旺盛,越是被阻止,就越是想去。膽子大的一聽說丹篆街挖出過屍體,就偷偷跑去“探險”,回來後得意洋洋地向夥伴顯擺。一來二去,那兒又成了“勇敢者”的樂園。“勇敢者”們升入初中後有的成了混混兒,成天在丹篆街聚眾鬥毆。有初中生在垃圾場被同齡人用鋼管活活打死,屍體就扔在汙水橫流的垃圾桶邊……

總而言之,丹篆街在洛城市民的眼中,就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

最近十年,尤其是涉黑團夥被清除之後,雖然中學生的械鬥還是屢禁不止,但清潔工人們好歹沒有再在丹篆街發現過屍體。

所以老員工袁叔在廢棄的汙水處理溝裏看到一截伸出的慘白手臂時,甚至以為時間倒流回了剛當上清潔工人的時候。

??

刺眼的探照燈照亮夜空,警笛轟鳴,痕檢員和法醫穿過警戒帶,快速跑向陳屍地。

被害人衣著單薄,大冬天裏隻穿了一件黑色的連帽外套和一條深灰色棉質運動褲。衛衣的衣袖挽到手肘,整個人匍匐在堆滿固體垃圾的汙水處理溝裏。

好在汙水處理溝裏並沒有汙水,否則留存在死者身上的重要痕跡可能會被侵蝕、破壞。

柳至秦從警車裏下來,戴著口罩和手套,蹲在溝邊,看痕檢員做現場勘查。

他眉心皺得很深,眼中像沉著一片濃重的夜色。

接警之後,他直接從省廳趕過來,路上與花崇通了個電話,知道了不少花崇在椿城調查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