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段(2 / 3)

在水中站了許久,他開始邁腿前行,可他的動作極不協調,時而同手同腳,時而橫向挪步。

正常人不可能像他這樣走路。

除了水聲,狹小的空間裏沒有別的響動,因而令水聲顯得越發黏稠詭異。

肖誠心姿勢極其僵硬地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地板上的水弄濕了迷彩褲。

他機械地動著脖子,雙手抱頭,慢慢地旋轉,旋轉,像是要將頭顱擰下來。

“哢噠!”

一聲低沉的聲音彙入水聲中,像石子入水,激起一片漣漪。

那是一聲骨骼的聲響,接著又是一聲,肖誠心扭了兩次脖子,像終於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唇邊露出一個天真的笑。

但這笑看著竟是十分滲人。

一束光線從天窗射入,打在他慘白沒有血色的臉上。

不,他的臉上並非完全沒有“血色”。

頭頂的傷口還淌著血,一條一條從臉上滑過。

蒼白更白,腥紅更紅。

最後,他又以不協調的步子回到了靠牆的座位上,低垂下頭,喉嚨發出辨不清的聲響。

“救,救,我。”他說,“花,隊,救,救,我。”

第一百六十七章 毒心(38)

因為突然發生的命案,洲盛購物中心附近的警力增加了一倍不止,廣場舞再次偃旗息鼓,連玩滑板跳街舞的年輕人都少了許多。

開業前橫遭“血光之災”,不少正在布場的商家頗感不滿,一些正在試營業的餐飲店暫時關門,原本熱鬧的中庭冷清蕭條,給購物中心不久之後的開業儀式蒙上了一層陰影。

“連烽當年是因傷從反恐支援隊伍中離開,在莎城沒有特別可疑的舉動。”沈尋拿著一份資料,“他家境富裕,父母一直不希望他當警察。那次受傷之後,他便脫了警服,靠家裏的關係,到萬喬地產工作——洲盛就屬於萬喬。你們最後那次行動出事的時候,按理說,他應當已經離開莎城。”

花崇凝眸,“應當?”

“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他當時到底在不在莎城、在幹什麼,我現在很難核實。”沈尋說:“如果貿然將他抓起來,也可能打草驚蛇。洲盛那邊昭凡已經派人盯著了,有任何異動,我們都能第一時間發現。不過……”

花崇問:“不過什麼?”

沈尋不解,“不過你們為什麼會懷疑他?他身上好像沒有什麼疑點。”

“幾個月前,我和他接觸過。”花崇道:“當年在莎城,他是我的前輩,我們的關係算不上鐵,但也是朝夕共處的戰友。時隔多年再次相逢,我的第一感覺是,他似乎變了一個人。但這其實並不奇怪,年歲不同,生活環境也已經改變,相處起來的感覺變了,這還算正常。不過小柳哥很在意他,查過他的通訊記錄,沒查出什麼異常。當時有別的案子要忙,我們就暫時放下了。”

“那怎麼現在又突然懷疑他?”

“因為韓渠,也因為洲盛購物中心。”花崇走了兩步,“韓渠在這個組織裏,地位應當不低,絕非陳辰之流能比。但也不會是地位最高的那一個,因為如果是,他不會親自埋伏在警察隊伍裏。組織裏必然有一個韓渠信任的人,這個人是誰?”

沈尋微擰起眉,“你認為是連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們有一段相似的經曆,那就是在莎城反恐。”花崇說:“當然有這種經曆的不止他們,不過現今在洛城的,除了我,就是他倆。另外,我之所以這麼想,還因為你那句話,你說隻有內部人員,才能輕易提前設置爆炸物。我們之前的確疏忽大意了,因為洲盛還沒有開業,就認為那兒相對安全。說不定他們要利用的,正是我們這種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