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段(1 / 3)

****,北方天氣多變,南方更適合度假。

花崇卻道:“你一直想去莎城看看吧?”

柳至秦既意外又不意外,彎著眼尾笑了笑,“你願意陪我一起去嗎?”

“嘖,這話問得。”

“那就是願意。”

這個季節的莎城,風大沙大,著實不是旅遊的好時節。事實上,莎城也從來不是旅遊城市。那兒至今駐守著大量軍警,每一年都有人犧牲在反恐第一線。

花崇和柳至秦就是去,也隻能在普通人聚居的城裏轉一轉。城外那些軍警駐防區,即便是曾經在那裏戰鬥過的人,也去不了。

但柳至秦不介意。隻要能踏上那片土地,呼吸那裏獨有的帶著硝煙味的幹燥空氣,亦算了去一樁心願。

出發之前,花崇打聽到,莎城給犧牲的戰士建了個紀念館,就在莎城公安局旁邊,周圍有特種兵執勤,普通人隻要經過身份核查,就能進去。

裏麵有安擇的名字和照片。

“想好跟你哥說什麼了嗎?”花崇將沒吃完的枕頭蛋糕收好,擰開礦泉水瓶蓋,灌了幾口。

柳至秦握著方向盤,許久沒說話。

花崇歎了口氣,在他肩頭拍了拍。

年底前席卷洛城的那場恐襲風波,最終以連烽落網告終。

市局、省廳、特別行動隊、省軍區聯動,將傷害降到了最低。此後,地毯式的反恐偵查一直沒有停下來過,連烽及“丘賽”的殘餘幾乎被一網打盡。

除了韓渠。

那日,韓渠被發現死在明洛區的皇庭小區。當時洛城各地情況緊急,樂然和特別行動隊的隊員領命趕往其他地方支援。直到連烽在廢棄技校被捕,皇庭小區才傳來消息——韓渠的屍體丟了。

韓渠到底有沒有死?

如果死了,屍體是被誰轉移走?

這個人為什麼要偷取韓渠的屍體?

時至今日,警方仍未查到明確線索。

倒是連烽在得知韓渠失蹤後,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最後竟是笑出了眼淚。

他拒絕見自己的父母和其他家人,堅持將“丘賽”已被擊斃的頭目“古今”稱作父親。

念“父親”二字時,他的神情無比虔誠,如同信徒朝聖一般。

被關押審訊其間,連烽斷斷續續講了很多遇到“古今”之前的事,這些事在他父母處得到佐證——

連烽出生在一個富庶的經商家庭,看似衣食無憂,性格卻極其古怪,不願與人交流,更不願結交朋友,對所有親人都冷淡至極,甚至有自殘傾向。

連父連母工作繁忙,平日與他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起初沒有在意,隻認為是小孩在別扭地吸引大人注意。

後來,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發展到傷害家中侍者的地步,連父連母才認定他心理有問題,讓管家帶他去看心理醫生。

那年頭,很多心理診所並不專業。管家帶著他輾轉全國,也沒能治好他的病。

他的童年,便是在數不清的心理診所裏度過。

他恨那些能夠輕易窺探他內心的心理醫生。

直到後來在一家診所裏,遇到一名年輕的心理醫生。

那名醫生和以前所有的醫生都不同,總是在微笑,從不強迫他回憶不好的事,所謂的“治療”就是陪他一同玩耍,在“睡夢”中給他編織一個自由的、美好的、沒有任何痛苦的世界,並對他說:“私底下,你可以叫我‘父親’。”

那便是“古今”。

奇跡般地,連烽那些“不愛理人”、“不愛說話”、“自殘”的毛病漸漸消失。到了學齡,他已經和普通的小孩兒無異。

連父連母歡欣鼓舞,讓管家好好感謝診所和古醫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