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商菱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額角隱隱作疼。
林央幾次進來給她送文件，都見她不適的樣子，覺得很擔心，“小菱，不然上午你先休息，正好剛才趙總那邊的人和我聯係，要下午晚些再到。”
說完，不放心的補充一句，“你的臉色很差。”
心髒有問題的人，臉色會比正常人更顯蒼白，而嘴唇的顏色更深。
商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下意識的想拒絕。那個趙總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她總覺得事情裏透著怪異，怕遲則生變。
林央跟在商菱的身邊多年，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不要逞強，身體更重要，不然在談判的中途出了問題，適得其反。”
商菱想了想，覺得林央說的也對，便點了點頭，“好吧。”
林央笑了笑，準備出去將上午的工作安排到下午，或者第二天。
“等一下……”商菱摸著自己的頸側，她記得，昨天昏迷之前，頸側傳來了一陣刺痛。
她本不在意，可突然覺的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兒。以往，就算工作再累，她的頭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明顯的疼痛感。
商譽是學醫的，她懷疑自己的身體，被動了什麼手腳。
桌下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
林央疑惑的看著她，放柔聲音，低聲的詢問，“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辦嗎？”
商菱半垂著臉，正好讓人無法看到她臉上的神情，“幫我預約一下……胡醫生……”
在將爸爸的公司做好之前，她的身體不能有差池。
林央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將半開的門掩好，快步走到商菱的身邊，“你到底怎麼了？早上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些奇怪。”
“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說到這裏，林央頓了頓，有些後悔自己說錯了話。
商菱的眼裏還是平靜無波，嘴角勾了勾，“我這身體，就沒有哪天舒服過。別擔心，我有分寸，公司還需要我。找胡醫生，隻是有些問題想問問她，我沒事。”
林央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但還是難免憂心，“我知道了，不知道胡醫生現在有沒有時間，我會盡量安排的。”
離開商菱的辦公室，林央便跟胡淼打了電話，在預約了時間之後，掛電話之前，猶豫的開口，“胡醫生，我可以冒昧的問您一個問題嗎？”
胡淼負責商菱的病情多年，和林央之間也算是有些交情，悻然同意，“是有什麼和身體相關的事情嗎？盡管問，如果我不能給你專業建議的，可以給你介紹一些其他優秀的醫生。”
“不是……”林央躊躇著問出口，“昨天小淩去你那裏檢查了身體……回來後情緒很低落，今天一整天她的臉色都很不好……您能告訴我她的病情嗎？是不是比以前更嚴重了？”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林央覺得自己說的尤其的艱難。
電話那邊沉默起來，林央也沒開口，一瞬間，就像是墜入了無邊的寂靜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