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蹲在地上,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發,不過這可能隻是我的理解。
而地上的血越來越多,空氣裏是濃濃的血腥味,我坐在椅子上,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忽然,女人騰的站起來,瘋狂道:“我真的死了,我真的死了!”她一激動,房間裏的溫度徒然又降了幾度,我的脊背上早已爬滿了冷汗,加上這冷風,我隻覺得自己好似身處極寒之地,半點溫度都感覺不到。
大約十分鍾之後,她漸漸平靜下來,眼裏帶著期限和興奮,望著不能動彈的我,“小姐,既然你能看到我,那就繼續替我化妝吧。”
聽到這話,我隻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渾身僵硬,唯一能動的就是眼珠子。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隻是這照片,我卻是一定要拍的,你願意幫我嗎?”女人涼悠悠看著我的眼睛,我想要退後,卻絲毫沒有力量。
我想拒絕,想離開這裏,想……
“莊晴,你怎麼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的身子忽然就聽使喚了,坐起來無比感激的看著還喘著粗氣的老板,身體裏的血液慢慢流轉起來,身體也開始恢複溫度。
緩了一會兒,我才開口,“老板,你怎麼來了?”按照以前的習慣,都是我幫別人化好妝之後他才來的。
“那個客人呢?”老板的臉色遽然變得凝重。
“客人?”我情不自禁的想到剛才的畫麵,再看時,已經什麼都沒有,地上的血,白衣長發的女人,什麼都沒有了。
此時,我忽然分不清,那是現實,還是夢境。
“對啊,你不是說她在這裏嗎?”老板的語氣顯得很著急,一看就是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我心中一動,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在我印象中,老板向來都很淡定,也就是時下最流行的高冷。
“你不知道,剛才新聞裏報道說,今天的那個客人死了。”
“什麼!”我的音量徒然提高,那我剛才看到的難道真的是……那個字我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老板沒有看我,自顧自的說,“她的屍體是在山上被發現的,按照法醫的判斷,她是在七天前死的。”
也就是說,今天是她的頭七,可是她為什麼來這裏?
“而那天,剛好是七夕。”
我不明白,老板這是什麼意思,但我聽到這個日子,心中遽然一涼似乎在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隻是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大概是感覺到我心不在焉,老板輕咳了一聲,顯然有點尷尬。
過了一會兒,老板從口袋裏掏出錢包,從裏麵掏出五百塊錢,放到我麵前,“這是你應得的,拿著回家吧,時間也不早了。”說完,他望了一眼我身後的鍾表。
我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就看到時間居然已經到九點了。不過也還不算太晚,我這麼想著。
看著手邊的錢,我有點猶豫,但我還是收了起來,這錢對我來說,很重要。
收了錢,我又把自己的東西簡單收拾一下,才走到還站在原地的老板說道:“老板,那我先走了。”
老板緩緩點頭,沒有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沒有多想,抱著自己的東西慢慢走到門口,看著門口閃著光的字和路上昏黃的路燈,我沒有感到溫暖,反而覺得陰森。
走在昏黃路燈照著的馬路上,我努力回想剛才的事,可能是想得太認真了,以至於不小心撞到一個人……不,那不是人,我的思緒猛的被拉回來,努力感覺撞到那個東西的感覺,好像很涼,除了這樣的感覺,就什麼都沒有了,這樣的感覺讓我的雙腿開始發軟,我不敢回頭,拖著身體硬著頭皮往前走去。
一滴不知從哪兒來的冰涼水珠落在我的身上,我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暗襯這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
前麵,人忽然多了起來,還有很多人不顧車輛,居然走到馬路中間,我就不怕被車撞嗎,就在我的腦海裏剛剛閃過這個想法,一輛小車疾馳而來,我剛想提醒那走在馬路中間的人,詭異的一幕卻發生了,那輛車居然穿過那個人的身體疾馳而去,仿佛那個人不是人,而是……
就在這時,馬路中間的人看了我一眼,他的臉很白,好像抹了一層麵粉似得,這樣的他讓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再也顧不上別的,用盡全力往前跑去。
此時,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離開這裏,離開這裏,這一定都是我的夢境。
直到我實在跑不動,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呼氣,等我看清自己身處的環境時,我的心再次顫抖起來。
這裏是一片小樹林,而這個小樹林裏埋著很多死人,我不敢回頭,因為那後麵,是一排排冰冷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