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樹青此時也不比蘇倩雯和周友建好受,他剛才躲在樹林裏係好褲腰帶,正欲攔到出租早些逃離犯罪現場,生怕那女人報警後警察趕來將他抓住,可在他掏錢包的時候,竟然發現錢包丟了。 他慌了,躲在樹林裏打轉,比熱鍋上的螞蟻轉得還快,尋思著,這下糟了,身份證落在了這女人手中,她要是想報警,警察不用查就可以直接跑到單位去抓人,要是自己在同事麵前被警察以流氓罪名帶走,那該是多麼丟人的事!要是被抓進監獄,雖然可以將那王八蛋的醜事咬出來公布於眾,但這強暴婦女的罪名卻難以逃脫,要真是這樣,自己的前途就全完了!到時候該如何回家見父母?該如何在社會上立足? 何樹青越想越怕,越怕越急,越急就越恨那對狗男女,心裏暗罵,都怪這對狗男女,要不是親眼目睹他們亂搞,自己也不會酒後幹出這等蠢事! 何樹青第一次感到絕望,他甚至都想跑去找那個王八蛋做次交易,好讓他們彼此都平安無事。 但他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覺得這想法太幼稚,太肮髒,別說他撕不下這臉皮去求一對齷齪的狗男女,就算撕下這臉皮去求他,他的老婆會善罷甘休嗎?上你女人的可是她的老公,又不是她,你幹嘛要拿她報複呢? 何樹青現在才開始後悔。 但後悔有何用?能改變既成的事實嗎? 何樹青突然象霜打的茄子,沮喪地靠在身後的樹幹上,抱怨起蘇倩雯,你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枉我對你是一片癡心,就算你是為了幫我,也不能這樣公開給我賞綠帽子啊!這下好了,我可被你害慘了!要是我進去,你也別怪我無情說出你們的醜事!
這時,刺眼的光芒穿透密密麻麻的叢林一掃而過,又有汽車從剛才那女人停車的那條水泥路上經過,雖然距離很遠,但何樹青的心還是提到了喉嚨,堵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他象個小偷躲在一棵大樹後,探頭張望,打探那車上有沒有警燈,這車似乎不是警車,他才呼出一口長氣,但他馬上又擔心是那女人開車帶人來抓他,生怕會有人來搜山,連忙賊頭賊腦地沿著一條崎嶇小徑慌忙逃竄。 好在這條小徑是延伸在城市的森林公園內,雖然陰暗幽靜,但沒有荊刺雜草,何樹青雖然擔心有蛇,但他此時已經顧不了許多,隻顧著往前逃竄。 他好不容易才跑出了那片灌木叢生的森林,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這裏已經可以看到不遠處的街燈,他驚慌地四處打探,才看清這是城中的公園,他正要離開,突然他身邊陰鬱的花壇後麵一陣躁動,嚇他一大跳,他還以為這裏已經布下天羅地網,正欲逃跑,卻看見那裏跳出兩個人影飛奔而去,在朦朧的微光下,他依稀看到這是一男一女,而且他們邊跑還在邊穿衣服,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驚擾了這對野鴛鴦。 他拿手抹著額頭上嚇出的冷汗,在心裏罵道,又是一對亂貨,想偷情就去屋內偷,媽的跑到這來嚇人,真他媽的嚇死我啦!老子但願你們那東西被毒蛇咬亂,讓你們斷子絕孫!
何樹青來到街上,身無分文,連坐公交的硬幣都沒一枚,這開發區是回不去了,該去哪呢?